“阿衍,你醒啦,你身上還麻麼?”

他起身靠在她的肩膀上,小聲的嘟囔,“好困,公主一直在等我醒麼?”

萇樂推了推在她肩膀上的他,“阿衍,你先坐好”

她則起身去拿被他墊在床上已經褶皺的衣裳,她舒展了一下衣服上的皺褶才又靠近他,“阿衍,抬手”

他突然清醒過來笑眯眯的望著她,“公主這是在給夫君更衣麼?”還有這個,他指著掛在床沿上的儒冠,“這個也要公主幫我戴,噢,對了,在外麵不能說公主,得叫娘子。”

萇樂為他穿好儒衫後又細心的為他戴好了儒冠,最後才將他身前,從儒冠上垂落下來的軟帶,放到了身後去。

梁與橋這才起身打開房門,屋外的晨光頃刻間灑落在他身上,他轉過身對著她燦爛一笑,倒真像個明眸又意氣風發的書生。

“娘子,三郎起床啦!”

屋外的夫婦笑眯眯的在交頭接耳,似乎已經等候他們多時了,這對夫婦望著眼前天作之合般的兩人,婦人早已注意到這位儒生的娘子,細皮嫩肉,十指又不沾陽春水,想必她這位小郎君對她保護的極好,那像她家大老粗呢。

即使現在米價很貴,他們還是一大早熬了點稀粥想再款待他們吃個早膳。

梁與橋看見萇樂被那隻“昂然大雄雞,高冠紫沉羽。”的大公雞所吸引,那隻吵醒他的大公雞,它頭上有一頂紅色冠子,身披紫色和金色的羽毛,雄赳赳地正朝他們走來。

他故意逗她,“娘子,若是喜歡可以摸一摸它,這種公雞表麵看起來雄赳赳的,實際上可乖了。”

等他說完,他看見,萇樂真的好奇的想要去摸一摸那個挺著胸脯驕傲的雄雞,他趕緊擋在她的麵前,在大公雞豎起雞毛想要啄人的那一刻,他就用內力將公雞打飛了出去。

那對夫婦提著的心也才鬆了下來,他們剛準備說:“小娘子,這可使不得啊,他們這公雞最喜歡啄人了,連他們也時常被啄。”,不過,幸好她的郎君擋在了她的麵前。

他懊惱的牽著她的手,“娘子,你明知道我是故意這樣說的,你還去摸!”

萇樂卻假裝任性的推開他,“誰讓阿衍騙我呢,而且,反正有阿衍在。”

萇樂昨夜基本上都沒吃什麼東西,看到她喝了點稀粥他才放下了心,他知道這對夫婦的好心和不容易,他從懷裏掏出了一袋銀兩,“大恩不言謝,這是我和我娘子的一點心意,多虧了你們的相助和款待”

那個婦人和她的老伴兒相視一眼,婦人伸手將那一袋銀兩往他身後一堆。

“你就將這銀兩好好留著吧,等你真的榜上有名了,再想著來報答我們也不遲,再說你多留些錢,多買些吃的給你娘子補一補,你們生的這般好看,到時候再生個好看的胖娃娃出來多好。”

梁與橋忍著笑,他順水推舟的對著臉上已經布滿紅暈的萇樂說:“那娘子等我高中狀元,到時再生個像你一樣好看的女娃娃!”

萇樂端著稀粥,她紅著臉、偏過頭、側過身子並不想理會這個使壞的人。

梁與橋卻笑眯眯的對著那個婦人說:“大娘,我家娘子含蓄又容易害羞,她越是害羞說明她越想...”

他還話未說完,但腳下的痛感就讓他憋下了剩下的話,他湊到她跟前小聲的說:“娘子,疼疼疼,阿衍知錯了。”

萇樂又嗔怒的望了他一眼,她才悄悄鬆了腳下的力度,畢竟她也舍不得讓他太疼了,隻是想給他個教訓,讓他不準再說些不羞不躁的話。

那婦人早已看透了一切,她笑眯眯的看著眼前打情罵俏的二人,世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因此她也不識幾個字,但她也知道,此刻用“隻羨鴛鴦不羨仙”來形容他們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