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踏出門口的梁與橋又念念不舍的回頭望了一眼,他一臉略帶委屈的小表情,“公主,凶我!”
“那阿衍你先出去,好不好,你在這,我總覺的有些不好意思”
梁與橋的眉眼彎彎,嘴角上揚,他微微露出幾顆白淨整齊的牙齒,他心滿意足又鄭重的點了點頭,“遵命,公主殿下”
他昨夜淋了雨的發絲此刻正亂糟糟的在飛揚,而正廳的魏謙已經恭候多時,他邁著大步流星的步伐,爽朗的坐在了魏謙的對麵,這個正襟危坐的魏大人,又有多少人被他這副公正嚴明的模樣所欺騙呢。
他坐在魏謙的對麵,也不開口說話,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經意東瞧瞧又西看看他,看的魏謙左右都有些不自在。
魏謙坐不住的率先開口道:“下官記得不曾得罪過駙馬,駙馬對下官可是有什麼誤解嗎?”
他撐著頭略有沉思,沈萬和魏謙官商勾結,而沈萬遲早也會知道他和萇樂的身份,必須得速戰速決才好,但又怎麼讓魏謙這個老狐狸相信呢?
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毫無風範和禮儀可言,“我素來如此,魏大人多心了”
魏謙摸著胡須,眼前的少年與傳聞中那個病弱但謙遜有禮,文韜武略的少年郎大相徑庭,恐怕公主也正是被傳聞所迷惑,才導致如今他們二人貌合神離吧。
對於眼前毫無君子之儀的駙馬爺,他的臉上多了幾分鄙夷,他亦不過是個平庸無奇,不堪其用的少年郎罷了。
梁與橋又繼續開口,“不過,魏大人,我路過公主房間時不小心聽到,朝廷可能要收糧什麼的,你是為這件事來的麼?”
他故意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我看公主好像挺重視的”
魏謙對著他表露了慈眉善目的笑意,“下官正是要與公主商談一些要事,正如這吃飯,不吃飯則饑,駙馬天資過人,再去博覽群書,日後這些事,駙馬一聽一看便知了”
梁與橋心裏冷哼一聲,魏謙這個奸詐的老頭子,並不想和他說大米的事情,他先揚後抑,先假意讚揚他天資過人,後又諷刺他愚笨,讓他去多讀書,畢竟“不讀書則愚”,暗中鄙夷他,就算告訴他大米的事情,他也聽不懂,看不明白!
他假意擺擺手,“唉,讀書就算了,我還是喜歡俗人玩的一些樂趣,公主應該也快到了,我可不想看到公主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他將雙手背在身後,“魏大人你與公主要商議的事,我就不參與了,他們又給我淘了些稀奇玩意,我得去看看”
魏謙則微微起身,“下官恭送駙馬”
此時,梁與橋背著手又無聊的踢著腳下的石頭,他還在等萇樂出來,他又頗為無聊的隨意去摘了一朵花,等他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這朵花正是萇樂經常澆灌的那盆花上的。
而恰好萇樂剛梳洗完開門出來,他來不及處理這朵花,隻能趕忙將花藏在了身後笑吟吟的去到她的麵前。
“公主,我剛剛已經和魏謙透露出了關於大米的事情,他嘛,自然也相信了我是一個空有其表的愚笨之人”
萇樂又將衣領往上提了提,她隻是問,“阿衍,還能看見麼?”
梁與橋將雙手背在身後。他呆呆的搖頭,“看..看不見”
萇樂抬起頭才注意到此刻顯得拘謹的他,他不但眼神閃躲而且雙手背在身後,若按照往日,他早已經沒臉沒皮的過來摟著她了。
萇樂靈動的來到他的跟前,主動去挽著他的胳膊,她伸手想要去握住他身後的手。
“阿衍,你手裏藏了什麼呢?”
眼看公主就要摸到他的手,他提前獻寶似的將花遞到她的眼前,“鮮花贈美人,送給殿下”,他心虛的湊近她並笑眯眯的說:“公主養的花,果然就是好看,也更襯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