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電話接通了，兩個人的頭頂傳來了馮亞柏的聲音。
馮亞柏道：“怎麼了，婁尋？”
相較於跟莫文寧交流時有些拘謹的語氣，馮亞柏跟婁尋說話時的語氣隨和了許多，起碼那套對待病房裏病人的官方措辭已經沒有了。
婁尋仰著頭說話，氣息有些不穩，“文寧媽媽剛剛打過來電話，說他們買中午做飯的食材，你們不用買了。你們沒到超市呢吧。”
馮亞柏看了看窗外，道：“你再晚點跟我們說就到了。”
“這不是時間剛剛好。”婁尋說話時帶著點笑意，但因為姿勢的原因，氣息還是有點不穩。
馮亞柏眉頭皺了皺，道：“婁尋，你在幹什麼？”
婁尋垂下眼睛，看了看還壓著自己胳膊不打算放手的莫文寧，回應道：“沒幹啥呀。”
馮亞柏道：“行吧，沒幹啥。這就是妻妻之間的情趣嗎，長見識了。”
莫文寧聽完，臉一紅，立刻坐正身子，放開了婁尋。
婁尋揉著手腕，絲毫沒顧忌電話還沒掛斷，故意不要臉地說道：“你壓疼我了。”語氣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抱怨，但不管是哪種語氣，在電話那頭的人聽來都是在秀恩愛。
馮亞柏臉一黑，麵無表情道：“我掛了，不打擾你們了。感謝你們百忙之處抽出時間來通知我，謝謝！”
莫宇軒抿唇輕笑，道：“你跟婁尋認識多久了？”
馮亞柏氣勢洶洶地給手機鎖屏，道：“大概我們年紀有多大就認識多久了吧，不記得了，反正從記事起就認識。”
“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莫宇軒道：“怪不得你跟她說話特別像家人之間說話。”
兩通電話之間的時間間隔非常短，所以莫宇軒很容易就能聽出來馮亞柏語氣上的不同。馮亞柏雖然知道自己有點認生，卻沒想到能這麼明顯，明顯到別人隨隨便便就能聽出來。
莫宇軒和馮亞柏很快就到了，屋裏子還有婁尋在，馮亞柏顯得沒那麼拘謹了。
“喝水嗎？”莫文寧端著兩杯水過來。
“謝謝。”馮亞柏接了過去。
相較於馮亞柏，婁尋顯得自在很多，沒一會兒就自己剝了兩個桔子吃，還順手幫莫文寧把袖子掰開。
馮亞柏端著水杯暖手，莫宇軒就幹看著馮亞柏什麼時候把手裏的水喝完，他好給她倒。但是馮亞柏壓根不渴，隻是有點手冷，直到手暖和了，水杯放下了，裏麵的水也沒動一下。
莫文寧剝好柚子又去廚房準備其他水果了，剩下婁尋一個人在旁邊看熱鬧。她心想，莫宇軒還好意思說莫文寧一戀傻三年，他自己又能好到哪去。
不愧是姐弟倆。
馮亞柏被莫宇軒盯得難受，想著趕緊找個話題打破尷尬。
馮亞柏道：“婁尋，你們的店怎麼樣了？”
年前的時候，婁尋把莫文寧畫的設計圖給馮亞柏發了過去，讓她以直女的眼光看看這些衣服怎麼樣。結果非常好，馮亞柏當場決定先預定幾件。
婁尋道：“等過些天，工廠能開工了，那些衣服就快能上架了。”
馮亞柏順著話題繼續問道：“那工廠什麼時候開工？”
婁尋指了指她旁邊的莫宇軒，道：“你得問他。”
馮亞柏順著婁尋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莫宇軒正在認真地用剛才莫文寧遞給她的水果擺盤，絲毫沒注意這邊在聊些什麼，也沒注意到馮亞柏在看他。
馮亞柏抿了抿唇，道：“不說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