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煩這個傻大個兒,用力甩開對方的手,他繼續衝鋒。
畢聲威在西城門內防守,厲紫廷在西城門外進攻,城牆內外成了個槍林彈雨的所在。而城中心的司令部裏,萬家凰的心跳比戰況更激烈。
他真的救她來了!
她回了昨夜所住的那間屋子,進門之後見父親還清醒著,便壓低聲音說道:“爸爸,紫廷來了!您聽見炮聲沒有?那是紫廷!”
萬裏遙挺身坐了起來:“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在這兒等著他來?他知道咱們在這兒嗎?”
萬家凰慌了神——逃,院裏正站著兩名士兵,逃不成;不逃,又怕亂中生變。畢聲威一旦抵擋不住,逃命之時會將自己全家也裹挾了去。
這時候,二順忽然開了口:“我能打一個。”
見屋內三人都望向了自己,他小聲又補充了一句:“偷襲的話。”
萬家凰轉向了翠屏:“咱倆打另一個?”
翠屏連連的點頭:“好!打!怎麼打?”
萬家凰把翠屏和二順叫到自己麵前,聲音又輕又快,一口氣說出了一套長篇計策。萬裏遙在一旁聽著,沒有阻攔——現在不是講安全的時候了,他們唯一的活路,就是放手一搏、險中求勝。
炮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密,硝煙甚至滲透進了房內。萬家凰提出了從家帶來的兩隻小皮箱,讓父親一手一隻死死拎住,又蹲下來給他係緊了鞋帶。然後領著翠屏進了院子,她故意的皺了眉頭往西望。
她望得專注,院內的兩名士兵見狀,也舉目向西去看。二順這時舉著個木頭凳子衝了出來,對著其中一人的腦袋就要砸。
可就在這時,那位忽然回了頭。
二順和他對視了一秒鍾,然後以著吃奶的力氣,將那個小木凳子狠狠鑿上了對方的腦門。
凳子當場就散了架,二順的雙手虎口也裂了口子,挨砸的那位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他的同伴則是立刻就對著二順端了槍。萬家凰一甩早預備好的大手帕,從後方勒住了他的脖子,而翠屏一手去抬槍管,一手五指蜷成爪子,對著那人的麵孔就是狠狠一挖。
翠屏這樣的大丫頭,平時不幹粗活,修得十指指甲尖尖,如今發狠撓起人來,真和鷹爪差不許多。士兵疼得慘叫一聲,二順上前攥住槍管向外一拽,硬把步槍從他手中拽了出去。萬家凰咬牙切齒的勒緊了手帕,死活不放半分,翠屏的指甲都撓折了,還對著那人滿臉亂抓,那人慘叫連連,然而炮聲隆隆,正好蓋過了他的慘叫。
萬家凰一步一步的後退,那人緊閉雙眼,一邊抬手抵擋,一邊後仰著跌了下去。二順上前一步攥住步槍,一槍托砸上了那人的麵門,砸過之後低頭一看,他見了那人血葫蘆似的麵孔,嚇了一跳,還是萬家凰厲聲喝道:“再來!”
第二下砸出去,那人不知死活,反正是和他的同伴一樣,全不動彈了。
萬家凰丟了手帕,和翠屏衝進房內,一邊一個架起了萬裏遙,萬裏遙隨著她們擺布,唯一宗旨就是拎住皮箱,絕不鬆手。
二順端著那支步槍,正在研究它的保險和子彈。去年在臨城縣住的時候,他看厲紫廷的部下們擺弄過槍,雖沒親手摸過,但對它不是完全的無知。見她們架著老爺小跑出來了,他一馬當先,奔向了後方小門。
他們所在之處,已經是司令部的內宅,所以走不多遠,便是後門。後門大敞四開著,門外正有兩名士兵背對了他們站崗。二順想要挑一個瞄準了開槍,哪知外頭忽然遙遙的響起了一個粗喉嚨,對著那兩名士兵咆哮出了一串話。那兩名士兵一邊答應,一邊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