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顫唞地抓住麵前的枕頭,“砰砰砰”地把腦門往上砸。

蒼天啊,來個雷劈死她吧!!

雷沒有,隻有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由衷地希望是酒店的服務生來打掃衛生……可惜不是。

靳聞則已經穿戴整齊。白襯衫,黑褲子,黑色皮鞋,整個人纖塵不染。

他的襯衫扣子係到了最上,喉結半遮半掩,有種禁欲的氣質。

單手插在口袋裏,袖口微微向上,一串小葉紫檀手鏈,鬆鬆地戴在他削瘦的手腕上。

和她的狼狽相比,他就像個不染塵埃、無欲無求的佛子。

秦月尷尬得皮膚都泛起粉色,默默移開了目光,身子也往被子裏麵縮了縮。

“起床麼。”男人淡淡地問,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磁性。

秦月蝸牛似的“嗯”了一聲,小聲嘀咕:“你先出去一下。”

男人淡淡掃了她一眼,轉身向外走去,皮鞋踩在酒店的地板上,聲音冷沉。

“哢噠”,門被他從外麵關上。

秦月把被子猛地往頭上一扯,恨不得就這麼悶死自己。

她想在被子裏麵滾幾圈,結果剛一動,腰就酸疼得厲害,隻能作罷。

磨蹭了半個小時,她才洗漱穿戴好,慢吞吞地從房間中出去。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形筆挺,但因為身體不好,白襯衫穿著有點空蕩蕩的,有種伶仃的骨感。

“靳聞則,咱們談談。”她鼓起勇氣說。

他轉過身,一副冷漠靜待的模樣。

餘光裏,那份她還沒簽字的離婚協議書靜靜地躺在桌子上,上麵密密麻麻的字,似乎都變成了“滑稽”。

“昨天我被算計了,喝了加料的東西,所以才……”一說,她臉就忍不住燒起來,心裏也把原主給一通臭罵。

原主是個娛樂圈的小明星,貪慕虛榮,做夢都想大紅大紫。

可她不好好錘煉自己的業務能力,反而淨走歪門邪道。

當初她結識了靳聞則,聽說他是靳家的貴公子,還以為他權勢滔天,所以設計了他,和他結了婚。

領完證,她才發現這人在靳家根本不受寵,靳氏股權更是丁點都沒有,窮光蛋一個。

她靠男人大紅大紫的夢想破滅,怒不可遏。

她咖位低,每次在外麵受了委屈,對靳聞則的厭惡就更上一層——若他有權有勢,她怎麼會被人欺負?

不過靳家人的名頭還是有點用處的,領證兩年,她一直都沒提離婚。

直到最近她勾上了另一個優質男,把對方迷得死心塌地,又調查清楚了他的身家,才決定和靳聞則徹底斷掉。

這不是,她把靳聞則約到酒店簽離婚協議,本打算簽完,就把他攆出去,然後和那個“優質男”第一次共度春宵,徹底把他拿捏在手裏。

結果在簽字的節骨眼,她穿過來了!

原主不知道,她看過劇情,可是知道的。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優質男”,而是有人給她下了個套!有問題的飲料,也是那人提前布置在房間裏的。

隻要她出了酒店的門,網上有關她“插足別人婚姻”的新聞,就會鋪天蓋地,登上熱搜。

她名聲掃地,眾叛親離,所有合作全部解約,背上巨額的債務。

為了還債,她不惜去借貸,結果利滾利,變成了一個她把自己賣掉都還不起的數字。

最後,她隻能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陰差陽錯,和她共度了昨夜的是她名義上的老公,所以“身敗名裂”這一劫,算是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