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嗓音難道有點寵溺:“還不睡覺?”
翁星翻了個身,臉埋進柔軟的枕芯裏,耳朵燙燙的,“和你打完電話就睡。”
一顆心仿佛飄在雲端,柔軟得不真實。
“昂。”他嗓音懶懶的,勾人。
翁星扯過被子,下定決心,“我真的睡覺啦,晚安,男朋友。”
“嗯,安。”
…
周一,上課前交作業的時候,教室裏有人起了爭執。
翁星在一組,爭執的地方是七組。
一周連綿的雨期過後,氣溫維持在十度左右,還有點冷,教室裏的學生大都穿上了毛衣和外套。
製服短裙下穿了白色絲襪,上衣搭配著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和呢紅格子外套,翁星收作業的時候眼底都是彌漫的笑意。
司唯嫣看著她,也彎唇笑,“放假回來,心情這麼好?”
教室後門開了,男生單肩背著書包進來,一件深藍色衝鋒衣和淺灰色運動褲,胸口掛了班牌,身高差距,看人總低著頭,骨相優越,又冷又拽的模樣。
稍一個眼神交彙,翁星移開目光,心跳砰砰,她輕輕回司唯嫣的話:“嗯,在家複習得好。”
“要不要這麼愛學習啊。”司唯嫣開玩笑,心情很好地把一張畫展入場券交給她,“我覺得你會喜歡。”
翁星看著手裏的票根,看到上麵印的名字時驚喜出聲:“蘇曼!”
天才女畫家蘇曼的個人畫展,她極擅油畫,擅長在色彩濃烈分明的色塊中創造一個新世界。寂靜的樹林,暗色的山穀,流淌的河流,都為人所知有一則深埋在背後的故事,她的每一幅畫都有故事。
翁星曾經一度很迷戀她的作品,剛學水彩那一年,她模仿她的風格畫畫,但畫出來的東西隻有形,沒有神,因為她本身沒有故事。
幾乎兩年沒有再拿起過畫筆了,翁星怔了怔,下一秒丟下練習冊抱住司唯嫣,微笑道:“嫣嫣,你真好。”
“別抱這麼緊,哎,好,你喜歡就好。”少女臉龐明媚漂亮,浮現的情緒幾乎稱得上是寵。
孫曦在旁邊嘖嘖嘖,“你們關係別這麼好行吧,我都要嫉妒了嗚嗚嗚。”
“嫣嫣,香香,抱抱。”她特做作地開口,苗蘭蘭在她身後,塞了個小薯餅吃進嘴裏,站起來抱了抱她,“乖女兒。”
孫曦凶起來 ,嗷嗚,凶不過一秒,遇見苗蘭蘭那慫慫的模樣時又軟了,最後扯了她早餐袋裏的一塊薯餅,一點沒有威懾力的警告,“你才是我乖女兒。”
相視一笑,翁星鬆開司唯嫣的手,妥帖把畫展的票根放入筆盒裏。
“撿起來,心髒的賤人!”冷冷一聲,如一根刺刺破鏡麵水紋。
第七組的爭執聲變大了。
易藍雙手抱胸,身旁何晶晶助力,有個不知道名字的女生也在。
他們堵在過道裏,麵前被欺負的女生正跪在地上,佝僂著腰,手掌沾在滿是灰塵的地上,在沿著桌櫃,找什麼東西,似乎是筆,一支一支的碳素筆芯。
而易藍一臉囂張輕蔑,她身邊的女生跟著笑,“她這姿勢像不像在地上爬,像條狗一樣,真搞笑。”
“螻蟻而已,還耍手段,裝茶,你是以為一班沒人治得了你嗎?”
“沈晚晚。”清晰一聲,叫出了地上爬的人的名字。
周圍同學圍城一圈,在那看戲。
而白枳坐在座位最裏麵,衣裙潔白,黑發及腰,冷清高傲,不分過去一個眼神。
有人議論:“她平時挺安分的呀,怎麼惹到易藍了。”
“不止易藍,還有班長,以後她日子不好過了。”
“聽說她還有個在B班的弟弟,她偷偷帶他弟弟好幾次進我們籃球場拿零食和水呢。”
“怎麼像八輩子沒吃過零食一樣啊,她家是有多窮。”
“昨天聚會的時候,你聽見聲音沒有?對呀,就是阿枳切蛋糕的前一段時間,她在後花園被教訓了。”
“為什麼?”
“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唄,聽說是挑撥別人去表白,具體我也不清楚,總之阿枳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