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
“打我,罵我,我接受。”他嗓音極淡,擲地有聲,“唯獨娶白枳小姐,我不能做到。”
蒲薇在旁拿手帕擦了擦眼淚。
陳津滕手搭在膝蓋上,冷著臉沒出聲。
薛婉清繼續道:“婚約解除後,白家和照庭的合作當然可以繼續,我們依然會是很好的合作夥伴,因為這件事白家股票跌的價格,我們拿出誠意,兩倍賠付。”
“合作項目的虧損也全算在照庭頭上,嵩明微微,你們看這樣解決能不能滿意?”
“不夠,我和我老伴存款裏還有些數目,都一並給了你們,這老頭子混跡書畫圈也認識些人脈,到時候都能為白家的商場上提供助力。”
“薛姨,您和陳老真是抬舉我們了。”白嵩明按壓眉心,姿態壓得更低。
蒲薇在旁邊小聲道:“枳兒喜歡他好多年了。”
薛婉清繼續找補;“單方麵的喜歡這婚姻也走不久,就像我這兒子,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中年事業正有成的時候被鬧了離婚,現在過得,哎,一點不幸福。”
“微微,老身啊是真喜歡白枳那姑娘,也不希望看見她以後過得不幸福。”
“兒女的婚事還是得他們自己做主。”
“這樣吧,現在這一個月正是兩家合作最緊密的時間,我們先緩緩這事,等一個月之後,再宣布婚約解除的事。”白嵩明最後妥協。
離開白家別墅時,仿佛鬆下一口氣,陳星烈沒回頭。
雪白瓷磚鋪就的別墅裏二樓雕花纏繞的窗戶內,白枳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眼淚猝不及防滾落。
花園裏的玫瑰吐露花苞,噴泉水流靜悄悄流緩,一切壓抑而低沉。
為了避嫌,避免糾紛,陳津滕給他續請了一周的假。
也是那一周,一切變故猝然降臨。
周佑天送的禮物到了,陳星烈冷眼看著那則聊天記錄,手指點在和翁星微信的聊天框上,打好的字句逐字刪除,將消息框也一並刪除。
第二天,情侶對戒的設計師派人把戒指成品送到別墅。
他記得翁星那他在出租車上說的話,說他的食指少了枚戒指,因此春節假期時除了設計艦艇模型,他還找設計師設計了這對情侶對戒,他想看她戴上,想宣示主權。
食指按壓眉心,目光又在周佑天轉發的那條記錄上停了兩秒,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他拆下那枚男士的戒指,女士的一眼也沒看就扔到角落。
左手臂內側紋了一塊不超過兩厘米的紋身,是她的名字,春節時最非她不可的那段時間紋的。
青黑色,刺目。
是因為當兵不能紋超過兩厘米的紋身,他把夢想之下的唯一給了她,可時間昭示他似乎是個笑話。
這女孩,從來沒有過心
斷聯一般,翁星整整兩周沒有見過他,也沒有聽見他的消息。
隻是在周一回到學校後,那掀起軒然大波的輿論狂潮平息了,關於她,白枳和陳星烈三人的討論終於停息。
教室裏位置空了兩個,分別是班上的第一名和第三名,看得出來王定離很心痛,但他也沒明說,隻是繼續加快複習進度。
小組換位置,前後交替輪換,翁星又一次坐到宋墨白的身邊。
換位置的時候她沉默著沒說話,司唯嫣抬眸看向她的眼底也是藏了很多話,她知道經過上一周那場風波後她們的感情之間生了一絲裂縫。
翁星無法確定,但她有這種感覺。
終於在放學前,司唯嫣叫住她。
停下腳步,春意正盛,繞著花壇的牽牛花吐露新蕊,翁星回頭,她穿著學生製服襯衫和短裙,胸口別著班牌,瑪瑙紅色的字體,背景是深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