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星星妹妹弄丟了。”
一頓沿著河邊瘋跑,在孔明燈上畫小花貓,在他臉上畫大花貓,翁星牽著他手,頗生氣地命令他:“不許長高了。”
“嗯?”男生低頭,輕抿唇角,頸後黑發發茬很短。
翁星吊他手臂,鄭重其事:“不許長高了,陳星烈。”
“再長高,我打不過你了。”她喃喃道,清淩淩一雙杏眸映著星星點點的河燈,麵龐白皙而稚嫩。
陳星烈低頭輕輕捏她耳朵,勾了下唇角笑,也乖巧溫和回:“好。”
慣她,哄她,心裏隻有她。
下了三樓,榕樹枝幹高大,支進了走廊邊,投下一片蔭蔽,其餘班級教室裏複習的學生安安靜靜,沒發出一點聲音,翁星走過樓梯,臨靠近十班那邊,側邊走廊裏,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第一反應是他很高,槐花成串掉在他曲肘撐靠在欄杆的斜上方,風一吹簌簌搖曳,月光下一張極冷淡英俊的臉,側臉輪廓深,鼻梁高挺,狹長偏鳳眸的眼尾上揚,恣肆不馴。
眉眼淡淡垂著,情緒很冷,肩寬腰窄,整個人顯得修長,稍單薄。
到底還是少年,這些天發生的事都太突然太猝不及防了,他最好的兄弟差點殺人,並且為之入獄。
翁星幾乎沒看見過他笑了,不笑時薄情冷淡,讓人很有距離感。
光線明明滅滅,映照著指間的煙,火星微動,捏破爆珠的冷冽佛手柑氣息,吞吐時喉結滾動,撩人心弦。
他們也曾親密無間,親昵得隻有彼此。
可現在翁星覺得自己與他之間隔著很深的界限,涇渭分明的河,他不在意她了。
心底最深處還是貪慕,捏緊手腕皮筋,翁星走上前去,鼓起勇氣輕輕開口:“陳星烈,我們報同一所學校吧。”
“我報附屬於你那所學校的軍醫分校。”再嚴苛的訓練,她想為了他,她也能忍過去。
煙霧繚散,支了支手肘,陳星烈轉身看清她,襯衣短裙,黑發綁成馬尾,溫柔明淨,一雙如水的眸子。
他斜靠著圍牆,長腿微曲,指骨銀戒微折射點冷光,他盯著她看,嗓音極淡,隱有嘲諷,“當無事發生?”
往事曆曆在目,翁星眼眶很快紅了,聲音低,“我想重新來過。”
煩躁地皺了皺眉,他沒有耐心:“別煩。”
“我知道,我在三十七班的時候我的數學筆記是你給我的。”槐花潔白,在昏黃燈光下搖曳。
“你對我很好,我們的事出來那些天,是我害怕,我退縮了,讓你一個人去承擔,我一直很後悔。”
“那些天你沒來學校,流言都在傳你和白枳去英國了,你們會一起留學,然後按照預想中設想的結婚,你們得到所有人祝福,你們很相配。”
眼皮耷著,他不耐煩的意味似乎到達頂點,移開目光看也沒看她。
機械表秒針走動,嘀嗒嘀嗒的聲音很小。
緊張忐忑,翁星表達很亂,說了一大堆話,他都沒回。
然後,過了大概半分鍾,有女生從樓梯轉角下來,膚白貌美,約莫有一米七,她穿著簡單的襯衫短裙製服,一雙腿白皙而修長,腰很細,衣裙襯得身材極好。
她一手捏著書包帶子,站在陳星烈身邊,微微歪頭,輕喊了聲:“阿烈?”
掐掉煙,單手插兜,眉眼不耐情緒淡了很多,站直,還是比那女生高出一大截。
沒廢話,他抬步直接往前走。
溫棠略遲疑,回頭看了眼翁星在的方向,問:“她是?你們什麼關係?”
“沒關係。”冷淡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