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服穿得工整,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的眉眼和陳星烈有三分相似,不過沒了英氣,膚白眸黑,顯得俏皮可愛。
“是你,姐姐。”她一眼認出她,讓她哥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女人。
“伊依。”緩了緩心緒,翁星輕輕開口,對她笑笑,“我請你喝奶茶吧。”
和她進了附近一家奶茶店,剛坐下,陳依伊把書包取下來,身旁男生自然而然的就接過去。
“你見我哥了嗎?”她開門見山。
遲疑了會,翁星沒回。
陳依伊又繼續開口:“他好多年沒回家了,我去上海找過他,他不見我。”
“我媽說,他恨我們。”吸了口奶茶,陳依伊有點沮喪,“好像沒人能走進他心裏。”
“除了你,姐姐。”
捏吸管的手用力,翁星勉強笑了下,“怎麼這麼說?”
“他隻認過你是他女朋友。”拚盡全力,隻是為了你。
鼻尖一酸,垂下眼睫,翁星木木地回了句,“好好學習。”
男生等在外麵,叫了陳依伊一聲,她抱著奶茶離開,彎起唇角笑,“姐姐,你一定一定要記得去找我哥哥哦。”
“我等著參加你們的婚禮。”
女孩和男孩並肩出去,垂下的手十指緊扣,無比相配。
第三天她去了榆海監獄,通傳之後,陸行之不願意見她,翁星在大廳鐵椅上坐了許久,心底悶悶的,說不出的壓抑。
查官網,他還有半個月就可以假釋出獄,而她還沒有嫣嫣的一點消息。
她母親酗酒,父親去世,又輟了學,這些年應該過得很艱難,翁星想象不出她是怎樣熬過來的。
座椅冰涼,指尖垂著,翁星覺得很挫敗,她一手壓著眉心,輕輕揉了揉。
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來來往往穿著製服的人忙碌不停,鐵絲電網高牆內是另一個灰暗世界,陸行之獨自在那裏生活七年,隔絕一切人聲,
物是人非,他們曾經那麼要好過。
眼睛酸澀,翁星強忍著沒哭出來,手撐著額頭,一手擋著眼睛,大廳工作人員過來問她怎麼了,她隻是搖頭說沒事。
不知過了多久,翁星聽到一聲低低的哽咽,悲傷無形,手指甲抓著沙石也往泥地裏陷。
這聲音太過熟悉,以至於翁星連思考的勇氣都沒有了,抓起包就往門外走,灰土磚牆縫隙裏留下指甲印,淡淡的小蒼蘭香水氣息。
沿著荒草地塵土飛揚的公路往前跑,翁星大喊:“嫣嫣!”
“嫣嫣,是你嗎?”
“嫣嫣,我知道是你,你出來見我一麵!”
“這麼多年,你還好嗎?”
蘆葦被烈日曬得焦黃,監獄橋下一條小河已經幹涸了,河床上積躺著碎石和生活垃圾,魚的屍體已經腐爛得隻剩下骨頭,在夏日高溫裏散發腥臭。
蚊蟲飛蛾很多,沿著灰白的公路往前爬,飛來飛去,織成一張黑色的罩網,蟄在皮膚上很快就起了一個大包。
又痛又癢,心口像被人砸了石頭,翁星再也忍不住,眼淚流出來。
司唯嫣離開學校那一刻起,她就給她發過很多消息,直到走的前一天也沒有停止尋找她,她想幫助她,她想見她,想念她,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在國外這七年,從交叉到完全不相幹的平行線,和陌生的人一起上學放學讀書,她都想她。
縱使她的目的最初並不單純,搭救她隻是因為她戴了柏悅獎勵的一塊Cartier的表和曾在茶樓見過她,可一起經曆那麼多事,她早把她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