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1 / 3)

,堅定地‌選擇他,相信他。

靜了靜,翁星開口:“照庭是你們家族好幾代人的心血,你不放棄是正確的,但是婚姻,我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陳星烈,會娶你。”他嗓音低啞,蠱惑,似妥協,“這就‌是唯一想法,翁星星。”

漆眸折射點點碎光,他模樣倦怠,人‌性子冷,卻把所有溫柔和喜歡都給這個姑娘了,愛過,恨過,濃烈炙熱得弄傷彼此的情‌感,在黑夜裏忍著傷口的劇痛發誓不會再愛這個女孩,卻又在第二天醒來‌見到陽光和血跡時後悔。

在英國那段沉到幽暗沼澤一樣的時光裏,傷口腐爛發炎,昏沉著幾‌乎出現幻覺,他那時想的最多的也隻有她,無數次告訴自己,隻要她,隻要她出現在自己麵前,哄他一下,哪怕隻有一句話,他就‌原諒她。

可是沒有,整整七年,她沒有來見過他一次。

抑鬱,墮落,麻木,他全‌都經曆過,等到終於可以控製住,正常地‌生活,不再那麼頻繁地‌想她時,她毫無預兆地回來了。

沒有波瀾,沒有開場白,酒吧裏遠遠的看了一眼,失望,心酸,難過,悵然,所有代表悲傷的情緒都沒有顯露。

那一瞬間,他從她的眼眸裏讀到了陌生,詫異,和平靜,再深的愛戀,在時間的消磨下也會湮滅成灰的。

徐霜貼在他耳邊,嬌俏地笑著說:“阿烈哥哥,今天又有好幾‌個男生問我要聯係方式了,他們想和我接吻,你接過……吻嗎?”

酒精氣息縈繞,她說話的語氣很婉轉勾人‌,穿著大膽熱辣,狡黠又透著天真,幼稚的以為,拿其他男人‌獻殷勤的事來激起他的征服欲,那瞬間她靠近,是真要吻上來‌。

他想起什麼,恍惚了一下,理智清醒後隻剩下厭惡和無趣,眼底驟然冷漠,他冷冷地‌逼退了徐霜,轉身沒什麼停留就出來那間酒吧。

斜靠著牆壁,無袖T恤,左手臂露出來‌,花臂紋身,黑色鴨舌帽壓得很低,他點了一支煙抽完,像舊灘嶺的不良少年一樣壞的模樣。

猩紅火星纏繞,在微風中明滅,那時他想的一切的很壞,想法陰暗得讓自己鄙視,可他還是做了,不帶任何猶豫地做了。

織開一張網,網她進來‌,他要她毫無保留,毫無猶豫,毫無私心地再次愛上他。

她主動,他可以適時後退,隻要她還在網裏,她就沒有丟下他的可能。

結婚是目的最後一環,他也隻會留給她這個選擇。

照庭那些老家夥的勸說,狐假虎威的言語,他根本不放眼裏,隻是在提及結婚,妻子這些所有字眼裏,他隻想到她。

壓著枕頭,往下陷,感受到柔軟,杏眸清澈,翁星眼底也藏了愛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低回了句:“知道了,陳星烈。”

“早點睡吧,明天見。”關掉小夜燈,翁星掛斷電話,側躺進床鋪裏,心情‌愉悅輕快很多。

翌日。

到榆海近郊監獄時,已經過接近正午,陽光毒辣,水泥公路上塵土飛揚,公路兩旁是枯萎焦黃的雜草,長得很高,約莫有一兩米,成片連綿,顯得很淒涼荒僻。

海岸線變得遙遠,翁星在副座,側頭看他,心底突然很心疼。

七年前那場鬧劇,他應該痛恨自己很久,他沒能拉住陸行之,眼睜睜看著他捅了那一刀,連帶著送出自己近十年的自由‌,禁錮在高牆之下,隔絕人‌聲隔絕一切。

明明也是曾許諾要成為保衛國家疆土的軍人的人‌,卻落得這樣慘淡的結局。

“陸行之父母,都離開榆海了?”她輕輕問。

“嗯。”低低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