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在陛下麵前是得臉的,主子間說話不是更輕鬆。”
“李總管,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傅明玉笑道,“我雖然是在宮裏長大的,但是基本是在太後的麵前伺候著。比不得李總管陪伴陛下這麼多年。李總管對於陛下來說是舉足輕重的。”
“主子抬愛。某不過就是個太監,伺候陛下的。實在是在陛下麵前說不上什麼話,陛下說什麼,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就去做便是了。可不敢妄自揣測聖意,更是不敢對陛下有所影響。”李長貴笑道。
傅明玉知道這個老狐狸定然是會這麼說的。不過她也不著急。
“李總管。”傅明玉抬手替李長貴倒了一杯茶水,然後推到了李長貴的麵前。
李長貴嘴上說著不敢,卻對傅明玉親手替自己倒茶這件事情頗有點得意的感覺,這眼底透著的驕傲都已經有點藏不住了。
“我也算是李總管看著長大的。”傅明玉笑道,“記得當初李總管的徒弟有此打翻了陛下最喜歡的琉璃盞,陛下震怒,倒是我在一邊說了幾句好話才平息了這件事情。”
李長貴怔了怔,放下杯子想了一下,還真是有這麼回事,自己剛收的一個徒弟,又是本家的一個子侄,才入宮不久,非要走他的路子,他想著自己本就是個斷子絕孫的,這本家子侄也算是他半個兒子了,所以就抬舉這小太監去了禦前,誰知道他毛手毛腳的幹不成事……還真是傅明玉當時說了幾句好話,把陛下給哄笑了……
“郡主,您現在這是挾恩以求報嗎?”李長貴有點不樂意了,嘴角都耷拉了下來。
“不敢。”傅明玉笑道,“我隻是在敘舊情。”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原本在宮裏就是相互幫襯著,我雖然是太後帶在身邊長大了的,但是也多仰仗過李總管,小時候打雪仗還坐過李總管的肩膀呢。”
要說這些,李長貴的臉色就緩和了許多,“郡主倒是好記性。”
“在宮裏不易,不管是誰,都每次小心謹慎。旁人對我的好我自然是都記得的。”傅明玉點了點頭道,“如今我嫁入秦家,秦家有兵權,有強力的姻親,這些在陛下的眼中都算是秦家的不是,咱們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秦家將兵權交出來了,已然是去了陛下的一塊心病。李總管,我公爹與我母親隻想回京安度晚年與我們這些小輩共敘天倫,還請李總管幫忙替秦家多說兩句話。秦家上下對李總管將不勝感激。”
傅明玉說完站了起來,朝著李長貴行了一禮。
李長貴見狀也趕緊起身,扶住了傅明玉,“郡主,您這可使不得,這不是要折煞奴才了嗎?”
“李總管,秦家之前是陛下的心頭刺,以後隻會是陛下的手中劍。多一根刺與多一把劍難道陛下心裏沒個權衡嗎?”傅明玉繼續說道,“秦家交出兵權,會有別的人接過兵權到時候,又會產生新的封疆大吏。總管大人,若是新的劍用的不趁手,您會不會拿起舊劍呢?”
這個……李長貴的表情微微的一滯。
說白了,秦家雖然交權之前是陛下眼中刺,可是交權之後與京城尋常勳貴之家也沒什麼區別了,然後新的封疆大吏一旦產生就又會變成陛下新的眼中刺,而陛下轉頭發現還是老秦家好用,沒準就又用上了老秦家了……這道理李長貴明白!
“秦家以前在京城從不參與任何政見之爭,便是因為心裏明白自己的位置。”傅明玉笑道,“如此的純臣,不管是在什麼君主的麾下都是可用的。李總管,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對李總管信任有加那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但是正是如此,李總管還能保證自己在下一任帝皇麵前還能如此嗎?李總管在陛下`身邊聽的多,看的多,知道的也多,陛下容的下李總管,其他人容的下嗎?在宮裏度日,不過就是一個謹慎小心,還有仰仗的便是相互幫助,以前秦家不參合,那是因為身份特殊,而以後秦家也不會摻和,那是因為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但是秦家對自己有恩的人卻一定是知恩圖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