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壓低了聲音說道,“異姓王並非是陛下的賞賜,而是我們秦家幾代人鎮守邊疆這麼多年用血和汗換回來的。我們這般忠心耿耿換來的是什麼?猜忌,傾軋,甚至殞命。我們是該忠,可沒必要愚忠。你懂我意思嗎?”

傅明玉的心底微微的一驚,似懂非懂……

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給秦家報仇這件事情上,她是毫無保留的向著秦家的。畢竟隻有在這裏,她才體會到什麼是家!

“我隻希望你顧念家中還有那麼多孤兒寡母。”傅明玉低聲說道,“我們要成為參天大樹,讓嫂嫂母親和侄兒們得到庇護,而非是跟著報仇讓仇恨蒙蔽內心,甚至過上顛沛流離的日子。”

“我明白的。你放心,我會有分寸。”秦瑞點了點頭,鄭重的對傅明玉說道。

“嗯。”傅明玉又怎麼會不信秦瑞,秦瑞這個人看似張狂,其實是粗中有細,之前他替自己處理了留在鄭文軒那邊的帕子,傅明玉就已經發現了。

“所以父兄的事情你可以撒手不管了。”秦瑞拍了拍傅明玉的手背,“我既然已經醒來,便是我的事情了。”

“我們是夫妻你忘記了嗎?這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傅明玉抬眸說道。

秦瑞怔了一下,凝視了片刻傅明玉的雙眸,隨後溫柔的一笑,“是我錯了。但是以後你不必再在這件事情上出頭了。隻要輔助我便是了。”

“這才像話!”傅明玉白了他一眼,隨後想起自己剛才情急之下說出了夫妻二字,忍不住臉就又紅了起來。

她尷尬的別過臉去,“我去替你拿點吃的,你失血過多,需要多吃東西,不能幹熬著。”

“嗯。”秦瑞看出了她的害羞,點了點頭。

傅明玉趕緊起身出去。

等傅明玉走出了靈堂,秦瑞這才勉強的支撐著自己對著牌位再磕了一頭,“父親,兄長們,咱們秦家人可以死,但是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如你們在天有靈,便保佑家裏的母親,嫂嫂們,還有阿玉以及妹妹和幾位侄子侄女都幸福安康,至於我……希望你們保佑我早日找到幕後的真凶!”

一陣風過,吹動了靈堂裏麵所有的靈幡,幡旗飄動發出了颯颯的聲響,好像是定國公以及幾位公子在應和著秦瑞一般。

秦瑞閉上眼感受著風過的氣息,不由淚流滿麵。

秦瑞醒來了,陛下大喜,親自來靈堂了一次,他先是祭拜了秦家的靈位,後又給秦瑞不少賞賜。

“你父兄的遺體你準備如何處置?”等賞賜完畢,皇帝問道,“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即刻啟程扶靈回京怕是有點困難。”

“啟稟皇上,父兄在邊關駐守二十多年,揚我大燮軍威,護我大燮邊境不倒,臣準備將父兄的衣冠留在臨川,建一座衣冠塚以撫慰他們的在天之靈。”秦瑞說道。

“甚好。”陛下點了點頭。“朕也同意,朕會下令,衣冠塚由皇家來督造!”

“多謝陛下好意,但是等皇家來督造,怕是時間太長,這件事情就由我們鎮北王府來操辦吧。”秦瑞一口將陛下的話給回絕了,“不過臣請陛下替衣冠塚題字。還請陛下開恩應允。”

“這……好。”陛下一開始的提議被回絕了,還覺得有點尷尬,好在秦瑞還替他找回了點麵子,他心底也明白皇家敕造的確是耽誤時間。

“臣已經與家中人商議過了。父兄遺體的確不適宜再留。”秦瑞抱拳對陛下說道,“陛下,既然臣父兄是死在臨川,臣想將父兄遺體便火化於此,陛下,臣還有一個請求。”

“你說。”皇帝現在對秦瑞提出的要求幾乎是不會有任何反駁的。

“臣意在風下關的烽火台上火化父兄的遺體,臣想指揮一場戰鬥,臣想最後一次讓父兄看看臣帶著大燮的將士們衝鋒陷陣!他們在這裏鎮守多年,便讓這場戰鬥送他們英靈歸天!”秦瑞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