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家裏的獨生子,五條家繼承了生得術式成為咒術師的也隻有我一個。”

“啊咧?”

神無月鏡的目光呆滯了。

“那也就是說——”

神無月鏡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就像個憨批。

什麼叫社會性死亡,這就叫社會性死亡。

記錯別人的名字也就算了, 記錯了還煞有其事地湊上去問人家你是不是有個叫五條傑的弟弟,這就讓人很TM尷尬。

別說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他現在就是當場摳出一座芭比夢幻城堡都不在話下。

“五條傑,噗——”麵前的白毛捂著嘴笑出了聲。

雖然但是, 五條傑真的——

“不要笑了!”神無月鏡紅著一張臉把自己縮進角落裏開始自閉。

別說了, 他現在就是很後悔,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就想衝回去把告訴他名字的那隻笨蛋兔子揪住耳朵吊起來打一頓。

五條傑你個頭啊!人家叫五條悟啊混蛋!你的兔腦子是長在屁股上嗎!

然而,一切都沒有如果。

同樣身為受害人, 但這份尷尬如今隻能讓他一個人承受。

五條傑。神無月鏡生無可戀地一頭撞在了牆上。

去他媽的五條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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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無月鏡最後還是沒回神社。

究其原因,一是因為七海建人的挽留, 二是因為這裏的飯實在是太香了。對方既然趕著把飯票送到手裏, 他還硬著頭皮說我不恰這口軟飯我寧可出去要飯寧可餓死那就是個憨批。

在高專的日子出乎意料得平靜, 大概真的是因為咒術師太少的緣故, 學校一個年級最多就四個人, 撇開老師不談,即使是在校的學生也常年在外奔波處理和咒靈有關的事件。但即使是這樣,咒術師的人手依舊不足以應對因咒靈而引發的事件。

而身為寄住在這裏的神明,神無月鏡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吃睡睡,然後看著其他人忙得腳不沾地。

不得不說,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社畜堆裏我獨美的感覺——真的棒極了。

神無月鏡捧著夏油傑剛拿來的咒靈玉咬得嘎嘣響。

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

過強的光線會傷到他的眼睛,每到正午的時候他都會把窗簾一拉躺在床上睡覺。

神無月鏡吃完了手裏的咒靈玉,灼烈的陽光照進房間。他眯著眼睛走到窗前拉上窗簾,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看到有人從窗外的樹下經過。

神無月鏡一愣。

某種不知名的情愫在瞬間爬滿心口,沒來的及思考這一切發生的原因,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窗前,正午時分的日光灑落滿身光影。

額前留著劉海的少年在他視線中經過,少年的身後漂浮著的,是琉璃般泛著藍光的水母。

神無月鏡的視線,就這麼凝固住不動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移開目光,東京盛夏的日光那麼刺眼,他的眼睛不能直視強光,瞳孔裸露在光線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火燒般的煎熬。

但他卻睜著眼睛,就這麼愣怔地看著那個少年,慢慢地從他的視線中走過。

左眼開始疼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此刻深深刺進眼眶,那樣鮮血淋漓血肉廝磨的痛楚。

神無月鏡捂著眼睛痛苦地彎下腰。

呼吸開始急促,視線因為疼痛模糊成一片。他蜷縮在角落裏用力捂住雙眼,分不清是鮮血還是眼淚的液體淅淅瀝瀝地淌下。

“砰——”房門被砸碎的聲音。

有人抱住他的時候他聞見苦艾淡淡的清香,那人握住他的手,很近的距離,他仰頭看見那人半隱在陰影下的五官,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像是墜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