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已經戰死在沙場上了。
“你退下吧,朕想自己待一會兒。”李堰朝於行之道。
於行之聞言退出了大帳,片刻後又匆忙回來,一臉興奮,甚至連行禮都忘了。
“陛下,有柳將軍的消息了。”於行之朝李堰道。
李堰聞言一怔,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於行之又道:“劉一派人來了,在賬外。”
李堰終於回過神來,大步朝賬外走去,卻忘了自己腿上有傷,險些跌倒。於行之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便覺李堰渾身都緊張得在發抖。
“讓他進來,快!”李堰道。
片刻後,一個暗衛進來將信呈給了李堰。
李堰接過信迫不及待的打開,手抖得幾乎拿不出信,拆的時候還因為太著急,將信封都扯爛了。李堰一番周折終於成功打開了那封信,他一看字跡便眼眶一紅,喃喃的道:“是他的筆跡……他……他還活著……”
“柳將軍吉人天相,如今一切安好,請陛下多保重。”那暗衛朝李堰道。
李堰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封信,然後又放慢速度仔仔細細地讀了不知道幾遍,於行之在一旁扶著他,手都有些麻了,李堰才珍而重之的將信收好。於行之扶著李堰走到案邊坐下,便覺李堰自看完了那封信之後,三魂七魄總算是歸了位,此前數月一直毫無光彩的雙目,如今總算是恢複了幾分神采。
“你見到他了嗎?”李堰問暗衛。
“屬下並未見到,是劉頭兒親自去見的柳將軍。”暗衛道:“柳將軍說自己一切安好,孩子也好,隻是有些掛念陛下,要陛下多保重。”
李堰聞言眼眶又忍不住有些發紅,過了片刻才開口問道:“他還說什麼了?”
“柳將軍說要陛下不可冒進,莒國的大軍不日便會前來支援。”暗衛又道。
李堰點了點頭,這話信裏柳臨溪已經寫了,不過他聽暗衛轉述的時候,還是頗為認真,仿佛生怕漏掉了一個字似的。若非顧忌著自己的身份,他恨不得讓暗衛多說幾遍聽聽。
“柳將軍還說,讓劉頭帶著卑職等人都來西北,說保護陛下才是最緊要的。不過劉頭念著陛下的吩咐,隻派了一半的人回來,剩下的依舊留在莒國王城,保護柳將軍。”暗衛道。
李堰點頭道:“劉一做的很好,你們也做得很好,回京之後,統統有賞。”
“謝陛下,為陛下和柳將軍分憂,是卑職分內之事,不敢居功。”暗衛忙道。
李堰起身深吸了口氣,朝於行之道:“召衛鞅過來,朕要同他議事。”
莒國大軍不日便要來西北,他得做些部署才是。
從前柳臨溪下落不明,他願與大周耗下去。如今得知柳臨溪安然無恙,他恨不得當日就去同大周速戰速決,早日同柳臨溪團聚,自然不肯再坐以待斃。
說不定早些結束戰事,還能趕得及柳臨溪腹中的孩子出生。
李堰並不知那孩子已經出生,也不知孩子是否已然脫險,但聽聞孩子尚好,便忍不住心存期待。此前褚雲楓告訴他,孩子五六個月的時候便要剖出,他原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如今卻難免又有些期待。
隻是想到柳臨溪將來生產定要受苦,李堰心裏又開始有些難受了。
他無法代替柳臨溪受苦,卻總希望到時候至少能陪在對方身邊……
卻不曾想,如今兩個孩子都已經呱呱墜地了。
李堰當日便寫了一封回信,著暗衛送回了莒國王城。他那封信寫的比柳臨溪那封還要長,當日衛鞅被招過來之後一直立在大帳內等著李堰寫信,結果沒想到李堰越寫越來勁,足足寫了大半個時辰才擱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