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臨溪聞言有些懷疑地看著褚雲楓道:“你們倆到底是誰欺負誰?”

“自然我是挨欺負的那一個。”褚雲楓道:“他凶巴巴那副樣子你又不是沒見過……”

柳臨溪聞言不由失笑,但既然褚雲楓提了讓自己教他,柳臨溪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反正他如今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在莊子裏閑著也無事,除了逗逗孩子也確實無聊的很。

自那日起,褚雲楓沒事兒便跟著柳臨溪舞刀弄槍的。柳臨溪自打到了這裏之後,很少有與人動手的機會,他也怕自己從原主身上承襲來的一身好功夫都退化了,便也想著借此機會再練一練,全當技多不壓身。

褚雲楓跟著柳臨溪學工夫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少莊主顏絮的耳朵裏。

顏絮得空的時候,在遠處看過幾次,十分不以為然。

倒是柳臨溪,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那日在褚雲楓完整的打完了一套拳之後,他大加讚賞,開口慫恿道:“你這招式已經非常純屬了,該找人練一練才行,不然學了都沒法融會貫通。”

“這莊子裏除了你還有誰能和我喂招?”褚雲楓道。

“少莊主啊,你不是說他是練家子嗎?”柳臨溪道。

褚雲楓聞言縮了縮脖子,已經腦補出了自己偷襲不成反被擒的畫麵。有時候他也不太能搞得懂顏絮的心思,明明對方對他是有意的,可每次見了麵又都是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褚雲楓倒也不計較顏絮的態度,哪怕被對方冷嘲熱諷,其實他也不如何放在心上。但自從那日知道顏絮會功夫以後,再想起顏絮那日說的話,他總忍不住有些犯怵,生怕顏絮對他用強。

尤其他摸不準顏絮的脾性,隻怕顏絮心血來潮會把他給折騰死。

“這話可千萬別傳到他的耳朵裏,不然他若是來挑釁,我必死無疑。”褚雲楓道。

“我看他功夫並不好,你練了這麼多天,說不定已經超越他了。”柳臨溪忽悠道。

“你能看出他功夫好不好?”褚雲楓問道。

“這有什麼難的?”柳臨溪道:“等你再練些日子,你肯定也能看出來。”

“你怎麼斷定?”褚雲楓問道。

“你看一個人走路時的姿勢就能分辨出來。”柳臨溪道:“還有,武功高強之人,肉都結實,你看少莊主那副身板,個字比你矮了半個頭吧?細胳膊細腿,扮起女子都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工夫沒如何練到家。”

褚雲楓醫術雖然精湛,但對於武功一道卻全然不懂,不然此前也不會誤以為顏絮不會功夫。如今他聽柳臨溪這麼一說,頓時有些豁然開朗。

顏絮的胳膊腿甚至是身上的肉,他可都是實打實的摸/過,確實很柔軟,一點也不結實。柳臨溪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還讓褚雲楓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你這胳膊也不如何硬。”褚雲楓道。

“我那是太久沒練了,再加上有孕的時候,身子虛。”柳臨溪道。

褚雲楓聽了這話覺得十分在理,竟真的鼓足了勇氣,要去找顏絮練一練。

柳臨溪昧著良心幹完這件事兒,便等著看熱鬧。他此前一直覺得褚雲楓是個很聰明的人,又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萬萬想不到自己胡編亂造的言語,竟能說動了褚雲楓。

如今想來,人家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倒也挺貼切。至少褚雲楓自從來了這枯骨莊之後,整個人都變傻了好多,而且待得時間越久就傻得越厲害。

褚雲楓找了個由頭,拿著此前顏絮扮做三小姐時,在莒國給他的銀針,想要借著還回去的機會,探探顏絮的實力。沒想到他到了顏絮的院子之後,還沒走幾步呢,腳下一緊便被什麼東西纏住了,隨後他便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竟被暗索縛住雙腳直接吊在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