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邊,你可曾收到過什麼消息?”
章齡之看著李弘深問道。看到對方聽到自己的問話仍是一臉淡然的模樣,以李弘深的性格,顯然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果然,李弘深看著他搖了搖頭。“我們從京城回來一路走走停停,去了不少地方,對於京城的動向一無所知。”說完,李弘深不禁心中一緊,眼神中多了幾分急切和猶疑。“姐夫,你的意思……”!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章齡之不在去看他的眼神,低頭喝了一口熱茶,看著茶盞裏褐色的茶湯,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一個月前瑞王同李尚書長女大婚當日被今上下了大獄,連帶鎮國侯府,李尚書府,貴妃娘娘皆被牽連,不日當斬。本身你也在名單之上,好在有九皇子為你說話,證明你已嫁為人夫,保了你一命。”
聞言,李弘深一時間腦子裏一片空白,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握成拳。他早就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竟然會這麼快。
雖然他同那個名義上父親已經斷絕了關係,可是畢竟是有二十年的父子情分在,李弘深仍是忍不住心中抽痛,聲音幹澀的問章齡之道:“怎麼,怎麼這麼突然……”
章齡之將茶蓋合上,轉手放到一旁的桌上,整個人靠在椅背望著門外的天空長歎道:“不早了,今上許久就開始搜羅瑞王的罪證了,能到他大婚當日才動手,已然是盡了父子情分。”
說罷,章齡之側頭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小表弟,起身從後麵的書架上抽出了一個一尺見方的小木匣,伸手遞給了李弘深說道:“阿深,打開看看吧。”
李弘深抬頭看了眼麵帶同情的章齡之,滿腹疑惑的接過了木匣,伸手打開裏麵是竟然放了二十個印章,材質各不相同。除此之外,還有還有封厚厚的書信,李弘深揭開火漆拿出來看了一眼,發現裏麵竟然是一疊地契和房契,除此之外還有一封書信。
李弘深拿著書信摩挲半天,竟然沒有勇氣打開。
“你不打算看看麼?”
李弘深搖了搖頭慢慢將東西都一一放回到了木匣子裏。
“什麼時候送到臨安的?”
“半年前。”
聞言,李弘深猛地抬起頭,站起身看著章齡之問道:“半年前?也就是說瑞王和李家的聯姻並非是瑞王之故,而是你們提前設計好的。李家,李家隻是扳倒瑞王的一個犧牲品?”
李弘深緊緊的盯著章齡之,整個人都在發抖,眼淚忍不住順著眼眶留了下來。
看著章齡之的表情,李弘深苦笑一聲,哽咽道:“百十來條人命,就這樣,就這樣被斷送了。”
“姨丈曾給我傳信,讓我告訴你,讓你不要記恨。阿深,你要聽他的話。”
聽到這句話,李弘深再也忍不住,抱著懷裏的木匣放聲痛哭。
他幼年喪母,父親偏寵繼母讓他心生怨懟遠走他鄉。他以為父親對他從未有過半點兒關愛,可是到頭來把他護在羽翼之下的還是那個讓他心生怨懟的父親。
回頭想想這是何等的諷刺。
不知過了多久,李弘深哭幹了眼淚,起身雙眼通紅的看著章齡之,開口道:“姐夫放心,他的話我記下了。”
李弘深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再次溼潤,顫唞著身體一步步走出章府。
今日李弘深說要去章府拜會,黎子安原本想趁此機會邀所有好友親朋在一起聚一聚給他個驚喜。他本同黎子安約定快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