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然然和楊媽媽站起來。
“誌剛哥還在呢，快去接！”
“好。娘你別擔心，在家等我啊。”她交代完轉身向村支部跑去。
上個月縣裏特批給村裏扯了根電話線，畢竟村裏建了學校，有事兒聯係也方便。
“喂？趙大哥？”林然然衝進屋拿起電話。
“嗯，然然別急，部隊聯係不上你，給我打的電話”趙誌剛都聲音傳出來，“顧磊頭部中彈，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人還昏迷著。”
林然然狠狠閉了閉眼睛，按捺住嘣嘣亂跳的心髒，冷靜！冷靜！
“趙大哥，幫我買最近的火車票，我現在就往市裏趕！”
“好！我已經找人訂票了！不過坐班車怕來不及……”
“沒事兒！我騎自行車去！”
林然然扔下電話抓著顧東海開的介紹信飛奔出門。
家裏楊媽媽正站在院子外麵焦急地等著。
“沒事兒的娘，受了點輕傷，趙大哥買了今晚的票，我先趕過去看看！”她故作輕鬆地說。
林然然衝進屋子收拾幾件衣服裝包裏，跨上自行車就跑了。
“娘我先走了！”
“帶點吃的！”楊媽媽追出來。
“沒事兒的火車上再買~~~”遠遠的聲音傳來，“娘你放心吧，我到了就給你打電話！”
林然然直接朝著市裏的方向直線插過去，有人的時候就騎車，沒認就把車收了一路飛奔過去。
越過一個山頭和兩片樹林，不到四點就趕到了市裏。
趙誌剛驚訝地看著氣喘籲籲的林然然，這才過了幾個小時？這麼快就到了？
“對了！40分鍾後有一趟去濱市的快車，可以捯車去新陽！”
他跑出辦公室和一個小夥子說什麼，小夥子騎著自行車就跑了。
“走，咱們現在就去火車站！”
他騎著自行車馱著林然然，車蹬得飛快。
到了火車站等了一會兒，之前的小夥子拿著票過來了，趙誌剛把車票和剛才從辦公室拎出來的袋子一股腦塞給她。
“中午讓你嫂子準備的，路上吃吧，可惜隻剩站票了……”
“趙大哥，這我已經很感謝了。”
她從兜裏掏出票錢硬塞給他，隨著擁擠的人群過檢票口，擠進爆滿的車廂。
火車緩緩開動，林然然在過道裏找了個空點的地方坐下，夏天車廂裏的味道更難聞，可她已經感覺不到了，默默抱著膝蓋發呆。
從接了電話開始，她的心就像火燒一樣，心裏慌慌的，空空的，隻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到顧磊身邊。
他那麼強壯，一定不會出事的！
可是頭部中槍……
眼睛澀澀的，有點想哭……
“姑娘啊，來我這兒坐吧？”旁邊座位上一個戴眼鏡穿襯衣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地上多髒啊？我往裏攛攛，你搭個邊兒？”
林然然看看他身邊露出的狹小的椅子邊兒，皺眉瞄了他一眼，轉過腦袋沒搭理他。
“別不好意思啊，來吧！”男人伸手要拉她。
林然然側身躲開，冷冷回望他，“你什麼意思？”
“你這小姑娘，不識好歹，我就是助人為樂，能有什麼意思？”男人義憤填膺地提高嗓門。
“你助人為樂？”林然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助人為樂怎麼不讓你麵前的大娘坐？！怎麼不讓那邊的大叔坐？！”
男人漲紅了臉，也站起來嚷嚷，“哎你這個女同誌怎麼回事？不坐就不坐唄，我看你這個同誌有問題……”
林然然用包做掩護，從空間裏掏出個蘋果放桌上，“砰——”地一拳頭錘上去，果汁果肉四濺，爛成了一攤果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