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
離得近了,林然然敏銳地聞到她身上有很輕微的煙味兒,看來她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啊。
她偷偷掏出一張信真符拍在她背上。
楊媽媽等她坐好,開口勸她回家,和爹娘好好談談,她也會給村裏打電話,讓村長他們照顧她,不會讓她違背自己的意願結婚的。
顧小紅眼淚掉下來了,“嬸兒,我爹的性格您知道,他會把我腿打折的!”
她捂著臉痛哭起來。
楊媽媽心又軟了,為難地看著林然然。
“就因為你不想嫁給老男人?”林然然快速地問。
“我還把房契偷出來賣了。”顧小紅回答。
楊媽媽驚訝得眼睛張得大大的,顧小紅也驚恐地捂著自己的嘴,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件事。
林然然一鼓作氣,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顧小紅覺得自己的嘴好像有了自我意識,劈裏啪啦地說個不停,她把嘴捂起來都不行。
難道撞邪了?
她想跑出去,林然然先一步把門反鎖上,把她關在屋裏。
原來她這些年以學習為名一直待在縣裏,根本沒好好學習,而是和縣裏的混混頭子山哥廝混在一起,倒也好吃好喝的,不過學習完全荒廢了,連大專都沒考上。
年前嚴打,山哥一夥兒都被抓了,她在縣裏無處立足,隻好回村了。
家裏已經被她哥掏空,沒有一分錢了,宋春花聯係媒婆想把她嫁給其他村的老男人,人家答應給她家300塊彩禮,等兒子出來了也能用這錢當本錢做點小買賣。
顧小紅當然不答應,她早就知道她娘把貴重東西藏哪兒,趁天黑把房契偷出來,去縣裏找以前一起混的人賣了500塊錢,連夜偷跑來京市了。
她早盤算好了,楊媽媽心軟,她跪一跪哭一哭,再說幾句豪華,養你妹就能把她留下,大院裏的人非富即貴的,她可是顧將軍的親侄女,總能找個好的,自己也就能嫁入豪門了。
就算人家看不上她,她可以扯著人家叫非禮,如果不娶她她就告對方耍流忙,人家看二叔的麵子也得給自己個交代啊。
楊媽媽震驚得已經說不出話了,這女孩子小小年紀思想就這麼肮髒齷齪,不隻算計了父母還要算計他們,好在自己沒把她留住在大院,不然真出了什麼事兒老顧家的臉可就被丟盡了!
“嬸兒,這屋裏有鬼!”
顧小紅使勁兒搖著頭,驚懼得眼睛往四周亂瞄,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隨著林然然的提問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出來了。
楊媽媽氣得胸脯上下起伏,自己竟然還對這樣的人心軟了!
她讓林然然看著她,自己去給顧長河打電話。
“嫂子,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中邪了!你千萬別信我說的啊!”
顧小紅哀嚎著,拽著林然然的袖子不鬆手。
林然然狠狠地把袖子拽回來,“我信不信並不重要,你的事情還是自己回家解決吧。”
“不!你不能把我送回家!”
她快步往外跑,如果回家她爹會打死她的!
可林然然把門堵著,根本不理會她的哀求。
過了一會兒,顧長河黑著臉來了,厭惡地看著聲淚俱下的侄女,小小年紀又惡毒又愚蠢,自己大哥家真是從根子上爛透了。
“我給你買票了,明天就派人送你回家。”他沉著聲音宣布。
他讓手下找了兩個正在休假的女兵,聘請她們一路“護送”顧小紅回村,至於回村後,那就是他大哥的家事了。
等了一會兒兩個女兵來了,都是英姿颯爽的爽利模樣,顧長河把臥鋪票給她們,讓她們務必把她安全送到顧鬆江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