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煞白,她撐著桌子坐了下來,沒有敢繼續說話。
看見妻子被嚇破了膽的模樣,雲建軍又拿起旱煙,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他既然現在沒有鬧出大事,你就多勸勸,讓他收手吧,你看看十裏八村的,哪個好賭的人又好下場的,不是剁手就是剁腳,家破人亡算輕的了。”
事情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雲建軍知道自己就算是對著妻子發火也沒用,兒子平時也不愛聽他的話,隻能讓蔣素華這個做母親的多勸兩句,起碼在鬧到出人命之前,讓兒子收手。
他自己到底也是舍不得說兒子一句壞話的。
沒有臆想中的大發雷霆,蔣素華的臉上終於恢複了些血色,她喘了口氣,這才開口:“我也在勸他不要賭了,他這兩年應該也存了錢,我就想著讓他在鎮上開間小店,過安生日子。”
聽到妻子的話,雲建軍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就讓她去做飯了。
等蔣素華去廚房,雲綿綿就從邊上的儲物間走了出來,她坐到雲建軍的身邊,等著他開口。
“綿綿,你哥哥他,唉。”雲建軍長歎了一口氣,對於這個兒子,他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爸,你讓媽多勸勸哥哥,也不能一直放任他這樣下去。”雲綿綿是不相信一個久浸賭圈的人,會忽然醒悟不賭了,“最好是能讓哥回來,您和媽看著他,別讓他出去。”
但她能做的也就隻有口頭勸說雲建軍多關注一下自己的兒子,其他的,雲綿綿做不到,也不想做。
雲建軍沉默著,顯然他還是讚同妻子說的,讓兒子在鎮上開家店的,至於雲綿綿提議的讓兒子回家看著,雲建軍根本就沒有做過這個打算。
他們村太窮了,回來沒有前途,與其在家裏下田,他寧願讓自己的兒子在外麵賭。
雲綿綿察覺到了雲建軍的意思,她找了個借口就回屋了。
這家人自己都沒有醒悟,她還能說什麼。
好言不勸該死鬼,她攔不住的東西,為什麼還要讓自己也沾上泥點子。
整理了一下自己屋裏的東西,雲綿綿沒出去吃飯,直到霍老叔和霍憲過來的時候,她才從房間裏出來。
“霍叔叔,霍哥。”雲綿綿來到大廳,就看見霍老叔正用一種欣慰和疼愛的目光看著她,仿佛是看見了一個自己最喜歡的後輩。
霍憲和霍老叔坐在一起,雲綿綿來到霍憲的對麵坐下,朝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親家,喝茶。”大概是心裏的大石頭落下了,蔣素華在招待的時候格外熱情。
接過蔣素華遞過來的茶,霍老叔喝了一口,迫不及待的就開口了:“既然兩個孩子都有意要先定親,不如就直接擺酒,以後到了年紀補個結婚證也就算了。”
“這……”蔣素華故作一臉為難的模樣,看向了雲建軍,“我也想同意,但是孩子她爸舍不得。”
見話題扯到了自己的身上,雲建軍說道:“霍老哥,你心疼侄子我也明白,但是綿綿是我唯一的女兒,怎麼也不能含糊。”
“很是,很是,是我考慮不周到了。”霍老叔瞧瞧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看了麵無表情的霍憲一眼,繼續說道,“我家這小子也說了,定親直接按結婚流程走,到時候聘禮一分不少都送過來,他過幾天就要回部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回來,到時候等綿綿年紀到了,他直接打報告回來扯證,也就不用麻煩了。”
聽到聘禮一分不少,蔣素華臉上的為難都沒了,她笑道:“隻是既然要這樣擺了,綿綿日後就要過去,你們那邊的房子修好了嗎?”
霍老叔笑了:“早就翻修了,我搬到邊上的屋,三層的屋子就給綿綿和我家臭小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