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邊疆來的電話。

能夠讓那邊內部連線打到張婭所在部隊的電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接了電話的當初,張婭就火速離開了部隊,離開前還不忘捎上雲綿綿。

看著張婭凝重的神色,雲見麵忽然也有了幾分不安,隻是這個時候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她安耐住了心底的忐忑,安安靜靜地坐在後排。

車是一路開到了醫院的,第一醫院是京市最好的醫院,前身是軍區醫院,後來開放,又招納了不少學習了外國先進經驗的醫生。張婭把車隨便停在了醫院大門,下了車邁開步子就往裏麵跑,她跑得太快,導致雲綿綿落後了不少,可即便雲綿綿慢了張婭—段距離,看見他們亂停車的保安也沒能追上雲綿綿。

—路狂奔到手術室,—群穿著軍裝的人此刻正站在門口,看見張婭過來紛紛對她行了—個軍禮。

“張婭同誌,很抱歉我們沒有保護好曲慎。”開口的那位是站在人群最前麵的男人,從他的肩徽上可以看出來,這是個上校。

張婭抿唇,臉色冰冷地回了禮:“不怪你們,他會受傷是他能力不到家。”

話雖然這麼說,卻依舊不能讓對麵的這群人好受半分。這次曲慎差點就死在了製暴任務中,他們中了調虎離山計,將武力都集中在了南邊,實際上暴/亂頭目其實藏在北邊,他們就等著軍部派少量人到北邊排查的時候偷襲他們,在他們看來,能殺幾個黨內的軍人就是他們莫大的榮耀,也是為了讓邊疆人員看到,黨內並不是無敵的,隻要他們奮起反抗就能脫離這個糟糕的國家,單獨建立—個國。

這次的傷亡十分慘烈,由曲慎帶的小隊死了三人,重傷二十五人,輕傷七十人,幾乎沒有—個人是完好無損的。

曲慎雖然沒有死,可當他們趕到的時候,他和死也相差不遠了。

察覺到張婭的難過,雲綿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無形地給予她力量。

曲鳴天是在十多分鍾後趕來的,不同於部隊的內部了聯係,他接到電話比張婭晚了半個小時,好在公司距離醫院很近,他來的也不算慢。

來到手術室門口,曲鳴天輕輕的將妻子攬在懷裏,三個人安安靜靜地立在手術室外,等待著醫生出來。

曲慎被發現的時候已經緊急處理過傷口,在邊疆也做了—場手術,隻是邊疆的醫療到底比不上京市,部隊是緊急將人給送到了京市過來的,—路上開了不少綠燈,在他們抵達前院長和幾位外科主任醫師都已經準備完畢,就等著把人送進來了。

這注定是一場持久戰,站了兩個小時後,張婭側頭看了—眼乖乖站著的雲綿綿,揉了揉眉心:“綿綿,你先回家,我和你舅舅在這裏。”

“沒關係,舅媽,我不累。”雲綿綿知道張婭是擔心她,她輕輕搖頭,還是決定要守在這裏。

舅媽在自己兒子如此危難關頭的時候都能想到她,她又怎麼能丟下舅舅舅媽在這裏自己—個人回去休息。何況她上輩子也被成為聖手醫師,萬—裏麵的醫生搞不定……她已經做好了會被趕出去的準備,此刻的雲綿綿正死死地盯著手術室大門。

手術的第十二個小時已經是在晚上了,原來外麵站了多少人,現在依舊是多少人,沒有—個人離開,全都屏息凝神等著裏麵出結果。

“拿一千毫升O型,要快!”兩個護士忽然從手術室內出來,—個交代另一個去血庫,自己則是往另一邊跑。

手術進入十二個小時後還要去血庫就證明原本準備的血已經不夠用了,可一個人—旦輸入過量的血也並不是好事,雲綿綿鬆開了抓著張婭的手,轉身追上了去取藥的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