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黑色的牛皮帶,軍人用的,看起來很結實,抽在身上還不得疼死。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她腦袋一轉,突然“哇”一聲幹哭起來,“我錯啦,我不是故意的,陳軍騙我,我已經跟他分手了”,那聲音一聲比一聲悲傷,演得像模像樣。

做媽的哪能見得了孩子這樣,錢梅花蹲下抱住她,陪著一起哭,“好閨女,不哭不哭,媽媽在這裏,媽媽保護你。”

錢梅花其實並不勇敢,跟溫榮光是組織上配的婚,但溫榮光工作要體麵很多,再加上這個時代多為男人當家,孩子都這麼大了,錢梅花基本對溫榮光都言聽計從。

可這一次,她把溫淼淼摟在懷裏,倔強地瞪著溫榮光,“閨女這些年受多少委屈你不知道嘛,你想要打我閨女,就先打我。”

溫淼淼緊緊摟住媽媽,還在一抽一噎,想到什麼說什麼,“我知道之前和陳軍的事情惹你們不高興,不敢了以後不敢了。”

溫榮光哼道:“那小子欺負你了?”

溫淼淼抬起笑臉,鼻涕眼淚糊得滿臉全是, “他沒有欺負我,但他有了其他女人,我們已經不在一塊了,爸,你別去找他,不要去找他,我不想再跟他有瓜葛。”

溫榮光終於放下手中的皮帶,重新坐下,粗著嗓子說:“哭什麼哭,把你養這麼大是為小崽子哭的?你不嫌丟臉我嫌丟臉,以後不準再找他。”

溫榮光哼一聲,進了裏屋,再沒出來過。

他一走,溫淼淼一顆心才落下來。

錢梅花拿瓷盆,倒了冷水又兌些開水,洗了一條熱氣騰騰的毛巾給她擦臉,“閨女,也別怨你爸,他擔心你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合過眼,你哥中午到陳家村找你了,看樣子沒找到。”

“你說實話,你真跟那渾小子斷幹淨了?”

熱毛巾敷在臉上特別舒服,溫淼淼仰著頭,“真斷了,你們都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情。”

春麗去小廚房給她端了一碗麵條,上麵還打了個雞蛋,好奇地問:“做了什麼?”

溫淼淼拿下毛巾,“他跟他媽裸著身體躺在一張床上睡著。”

“胡說什麼?”

溫淼淼強調,“我沒胡說。”

春麗羞惱,趕緊岔開話題,“晚飯還沒吃吧,先來吃麵條。”

溫淼淼吸著麵條,不是你們讓我說的嘛。

奔波一天,終於能吃到一口熱的食物,她越吃越覺得好吃,心態也平緩很多。

溫家生活水平明顯要比陳軍家好很多,家裏是平瓦房,堂屋還有個小沙發,長桌上上擺著一個錄音機和12寸的黑白電視。

在這個時代,家裏有電視機的都算得上大戶人家了,溫淼淼真想不通,書裏的她是怎麼被陳軍這個鳳凰男騙得命都沒了。

錢梅花見她吃東西在一旁歡喜地看著,一碗麵快吃完,笑眯眯地問:“還餓嗎?再去盛一碗。”

溫淼淼搖搖頭:“吃飽了。”

錢梅花:“那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家裏她有單獨的房間,不是特別大,有木板鋪成的床、裝著鏡子的兩麵衣櫃廚,還有一張小桌子,上麵擺著基本舒婷的書籍。

原來溫淼淼是個文藝青年,喜歡讀一些小眾的情詩,難怪那麼好騙。

她躺在床上看會兒書,作為睡眠讀物,比吃睡眠片還有效果。

臨睡前,溫淼淼眼前又浮現出沈星辰那張臉,不知道他有沒有結婚,好不容易遇到讓她中意的長相,可不能輕易放棄。

*

忙碌兩天,這一覺,溫淼淼一直睡到日上竿頭。

等她起來時,家裏隻剩下錢梅花一人,正坐在院子裏納鞋底,見她從房間裏出來,說鍋裏有玉米粥,讓她自己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