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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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沉沉的天,一排排的公墓,邊上的長青的鬆柏隨風搖晃了,看起來有些陰森。
公墓正中央,一穿著黑衣的男人站在一個墓碑前,低頭看著墓碑前的照片,一言不發。
蘇舒遠遠的站在一旁看著,小臉被冷風吹得有點紅。
每到這一天,顧司言都會來這裏站一天,蘇舒也會陪著。
第一年,她也接到了馮韻詩的電話,拜托她去照看顧司言。
可是那一天,蘇舒怎麼也找不到他的人,父親的忌日,正好是他的生日,他應該很難過吧,她將整個江城的都找遍了,才從藍明輝口中才知道他在這裏。
當她一身狼狽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冷冷讓她走,她並未走,就站在這個地方一直遠遠的看著。
後來兩年,盡管知道顧司言不喜,但是因為馮韻詩的拜托,蘇舒都會遠遠的站在一旁陪著他。
嗚嗚!
突然狂風大作,烏雲布了過來,天一下沉了下來。
眼看著大雨就要就要落下,蘇舒走了過去,“阿言,要大雨了,我們回去吧!”
顧司言側臉望了一眼蘇舒,一點也不意外,他知道她一直都在,“你先回去!”
風呼呼的吹著,蘇舒固執的站著,“你不走,我也不會走。”
顧司言不在說話,隻是盯著墓碑照片上那個跟他有六分相似的人,他臉上的笑很燦爛。
蘇舒隻好陪在他的身邊。
啪嗒,啪嗒!
天空飄起了小雨,落在蘇舒的臉上有點涼。
漸漸的雨越來越密。
“回去!去車裏等我。”顧司言垂著眸。
“一起走!”
蘇舒仰頭看向這天空,這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11月底,淋濕了很容易生病。
蘇舒見顧司言堅持不走,直接跪在了墓碑前,“伯伯,我跟阿言過來看你了,我知道阿言每次都會在陪您一天,可是雨越來越大了,如果這個時候他離開,你不會怪他吧!”
雨越下越大,蘇舒繼續說著,“阿言現在過的很好,我告訴你,他以後會有一個溫柔聽話的妻子,還有會兩個兒子,婚姻十分幸福美滿,您不用擔心他了。”
“還有呀,”蘇舒停頓了一下,“伯母現在也很好,她很愛阿言……”
嘩嘩!
雨突然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磅礴而下,砸在人的臉上,疼的很。
顧司言脫下外套,將蘇舒拉了起來,將外套見她渾身包裹起來,“走了!”
雨越來越大,模糊了人的視線,顧司言緊緊的握住掌心那隻冰涼的小手,帶著她朝前跑。
到了停車場的時候,兩個人都成了落湯雞。
蘇舒很少見顧司言這樣狼狽的樣子,平時一絲不苟的黑色短發亂亂的貼在臉上,臉上眼睛睫毛全是水珠,她突然就笑了起來。
“阿言,你這樣還是很帥呢!”
顧司言沒有沒有吭聲。
蘇舒望著他,突然說了一句,“阿言,生日快樂!”
顧司言臉上微微一變,轉過身去、
不過一分鍾,他從車裏拿出一塊幹淨的毛巾包住她的濕發,替她擦了擦,又將她臉上的水珠擦幹淨了。
他看著她的臉,怔了一下,素淨的小臉,沒有一點妝容,嘴角掛著一點笑。
他垂下眸,注意到她身上能擠出水的衣服,“上車!”
“我有開車過來!”蘇舒看了一眼邊上紅色保時捷,拿出車鑰匙。
“上車,你的車我派人開回去。”
十分鍾後,蘇舒跟著顧司言來到附近的酒店。
酒店前台看了一眼兩人落湯雞的模樣,知道是情侶過來,還是按照習慣問了一句,\"開幾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