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可是榮安老太妃親自設宴,不知多少人卯足了勁想進去,她就這麼輕鬆讓妍妍跟過去了?
溫氏把她的神色看在眼中,隻覺得想笑。
小門小戶裏出來的就是沒眼見,她真當得了魏宏遠的寵愛就能如何?
況且,魏宏遠那人薄情的很,否則就不會在她身子不舒服的時候,又抬了孫姨娘和林姨娘進門。
她便是給魏之妍一個機會又能如何?
一個庶女而已,榮安太妃是什麼人,能瞧得上她?
先前戶部左侍郎府上遞帖子,沒帶魏之妍去,一是懲罰,二那是她的手帕交,她帶誰都行。
溫氏神色淡然,輕飄飄的揮了揮手,“既然柳姨娘心靜不下來,就給母親抄兩卷佛經吧。”
柳氏心有不甘,可觸及到她的神色又打了個激靈,“是。”
魏宏遠不在這,她要真跟她反著來,溫氏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屋內又安靜下來,溫氏讓人撤了飯菜換新的。
魏之杳瞧著她沉穩端莊的樣子又有些難受,她的娘親也是名傳京都的安陽縣主,怎麼就在侯府裏蹉跎了一生。
“怎麼這麼看我?”麵對女兒,溫氏臉上露出笑,捏捏她的鼻尖,“我臉上有花嗎?”
“娘親。”魏之杳挽著她的胳膊,將臉埋進她懷裏,悶聲道:“還有我和哥哥呢。”
“我知道。”溫氏撫了撫她的長發,輕聲笑了。
是啊,她最幸運的是生了兩個貼心的孩子。
魏之杳窩在她懷裏,把玩著她的秀發,忍不住問:“娘,您就沒考慮過和離嗎?”
話問完,她明顯能察覺到溫氏身子一僵。
“姣姣怎麼會這麼問?”溫氏勉強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是不是傷心了?”
難怪姣姣傷心。
他口不擇言,又哪裏將她當成女兒看待呢。
柳氏生的是他的女兒,她的姣姣便不是了麼。
魏之杳抿著唇沒吭聲。
她不想再讓母親走上一世的老路,不想她再鬱鬱而終。
可今日,很明顯這樣的爭吵不止一次。
杜絕根源,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她必須想辦法讓母親和離。
和離…
溫氏微怔了下,忍不住苦笑。
哪有那麼簡單呢。
她若是與魏宏遠和離了,留下姣姣和卓然兩人豈不是要讓柳氏欺負死。
“再說吧。”溫氏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笑著轉移了話題,“老太妃許久沒見你了,上次與我說想你了,正好明日你去拜見一下。”
見她不想多談,魏之杳也沒再緊逼,隻將這事記在了心裏,陪著她又用了一點飯,才帶著春花秋月回了榮錦軒。
第二日,因著要去拜見老太妃,魏之杳早早的便被春花秋月給拉起來妝扮,銅鏡前的美人懶懶的打著哈欠,偏生姿態也好看到了極致。
“姑娘想穿什麼?”秋月抱著一堆衣裙走來,笑著問:“想穿這件,還是那件?”
魏之杳瞥了一眼,隨口道:“隨便。”
秋月搖頭,說的一板一眼,“這可不能隨便,姑娘拜見完老太妃後,還要與定遠將軍相看呢。”
屋內丫鬟都嘻嘻哈哈的笑成了一團,都知道她們家姑娘要與人相看了。
魏之杳沒好氣的白她們一眼,隨便挑了件衣服,她的衣裳大多都是新做的,溫氏不缺錢,老夫人也寵著她,源源不斷的好東西都往她屋裏送。
秋月伺候著換上,和春花一起替她梳發,直到門外有人來喊,秋月幾人才停了動作。
秋月瞧著忍不住讚歎,“姑娘顏色好,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可不是。”春花附和的應了一聲,又笑嘻嘻道:“這一下還不把定遠將軍給看花了眼,拜倒在我們姑娘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