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呈漫不經心應了聲,起身,“你先休息。”

薛錦意也來了困意,門被關上,窗戶掩著,屋內燃了淡淡的熏香,也不知是什麼香,味道清淡好聞,讓人一下安了心。

薛錦意掩了薄被,閉上眼便是那雙幽深瘋狂的眸子,“別離開我,答應我一輩子都別離開。”

“你陪著我,不管去哪你都陪著我。”

“我不許你看旁人,你隻準看我,眼裏也隻許有我。”

男人發狠的低喃還在耳旁。

薛錦意睡的不踏實,抓緊了薄被。

魏之杳捏著糕點在亭子裏吃的很開心,原本的鬱悶都被衝散了幾分。

不論怎樣,甜食都很討人喜歡。

“好吃嗎?”

她下意識的點了下頭,“好吃。”

“下次再給你帶一點。”

魏之杳抬頭,薛景呈倚在欄杆上看她,狐狸眼裏帶著幾分勾人的笑。

“姐姐是?”魏之杳忍了許久的好奇,終於忍不住了,“我怎麼沒聽說你有個姐姐?”

按理說,鎮北王府的事不可能會瞞著。

可無論這一世還是這上一世,她都沒聽人說過薛景呈還有個姐姐。

薛景呈挑眉笑了,“這麼關心我啊?”

他嗓音低啞性感,透出些漫不經心的意味,勾的人心癢癢。

魏之杳不自然的紅了臉。

“說正事呢!”小姑娘挺起腰板,努力讓自己變嚴肅些,可小臉還是紅撲撲的,誘人采擷。

薛景呈眸色暗了暗,嗓音沙啞,“沒,她身子不好一直養在…府中。”

他聲音不算多清楚,可魏之杳卻聽清楚了,也沒繼續追問的意思,點頭嗯了一聲。

他應該有難言之隱,但他不說,魏之杳也不會追問。

在她眼中,還沒這些糕點來的有意思。

很多事其實能從表麵看出不簡單。

比如姐姐手上抱著個黑色披風,應該一路穿著披風走來的,不想讓人發現身份。

母親讓她招待時,也隻提了薛景呈一人,沒說過薛景呈的姐姐會一起來。

顯然,母親也不知姐姐來了。

再然後,鎮北王府這麼多年也沒傳出有個女兒。

可她知道,薛景呈不可能騙她。

魏之杳懶得費腦筋去想。

人難得糊塗,聰明人也未必要事事都聰明。

薛景呈不想她知道,她便裝作沒聽懂。

“侯府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薛景呈進了亭子坐下來,偏頭看她,“你呢?怎麼想?”

魏之杳回答的理所當然,“和離啊。”

小姑娘眼裏沒有半點傷心,也不知都在府裏受了什麼委屈,薛景呈要心疼死了。

那畢竟是寧安侯府,他就算派了人把她的消息告訴自己,可哪能處處盯著呢。

一個不留神,小姑娘就受了委屈。

縱然那人是她親生父親,可她不認,那在他眼裏便不是她父親。

魏之杳看著他眼裏的心疼,不自覺的彎了彎唇。

除卻魏宏遠外,好像她有來自很多人的愛,那還有什麼遺憾的呢。

她本身就對魏宏遠不報任何希望。

薛景呈怕再說下去招她掉眼淚,岔開了話題,“我陪你去走走?”

魏之杳遲疑了下點頭,“好。”

反正母親也讓她招待一下他。

山中風光好,一路春光。

魏之杳也沒四處轉過,隻能領著他瞎晃悠,薛景呈來了興致,叫人備了弓箭,獵了兩三隻灰兔子,看起來笨笨的。

薛景呈拿著弓箭,眉眼上揚,談笑間全然是少年意氣風發,“帶回去養著玩。”

魏之杳有一瞬的晃眼,很快便轉移了視線,為難道:“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