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曉是個男胎,老夫人也欣喜,讓得早早定下了名字。

卓越,魏卓越。

她又想到溫氏生的魏卓然,壓下心底的妒忌。

卓然又怎麼比得上她的卓越呢。

溫氏不在,這小侯爺的位置遲早是她的卓越的。

魏宏遠怔了怔,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肚子,“平日裏多注意身子,多出去走走。”

柳氏柔聲笑了,“謝謝侯爺。”

魏宏遠微愣了下,神色有些恍惚。

他記著,溫氏懷魏之杳的時候也是這般懶散,窩在屋裏不愛出去。

他叮囑了幾句,女子便軟聲道:“謝謝夫君。”

是了。

她喚的是夫君,不是侯爺。

她是安陽縣主自然有這個底氣不遵守這個規矩。

後來慢慢就變了。

她越來越冷淡越來越生疏,從夫君變成了侯爺,刻板有禮,當真是侯府主母的風範。

“侯爺…侯爺。”

魏宏遠回了神,見著柳氏一臉擔憂,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沒事。”

“您沒事就好剛剛嚇壞妾身了,還以為您怎麼了。”

魏宏遠又哄了她一會兒,隻是時不時會出神。

第二日朝會,魏宏遠已有許久未去朝會。

一路上感覺諸多人指指點點,他猜到是因為和離的事,挺直了腰板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今日聖上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早早散了朝會。

魏宏遠悶聲往前走。

“侯爺留步。”

“哈哈哈聽說侯爺和安陽縣主和離,終於如願以償了恭喜侯爺哈哈。”

“哈哈哈侯爺可得請我們喝兩杯。”

魏宏遠心頭不大舒服,隻嗯了一聲。

這時,鎮國公路時昌往外走,路過他時停了下來,“有眼無珠。”

魏宏遠臉色僵硬,火氣一下子竄了出來,“鎮國公這話什麼意思?”

路時昌旁的幾個大臣笑著接話,“侯爺您可別對號入座啊。”

魏宏遠被噎的夠嗆,臉色鐵青。

路時昌睨了他一眼,淡聲道:“走了。”

一行人又離開。

他們走後,先前的大臣才開口安撫。

“侯爺別生氣,鎮國公一向冷慣了,未必在說您。”

“是啊侯爺,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侯爺還真當平日大家敬你呢?”幾個武將走來,笑嗬嗬道:“咱們啊,敬的是安陽縣主,敬的是昭陽大長公主,敬的是聖上。”

“沒了安陽縣主,憑著老侯爺的餘威,倒是勉強有幾人會把你當回事。”

魏宏遠不喜武將,京中武將大多與他不對頭。

平日因著侯夫人是安陽縣主,便多加忍讓,如今和離,誰還在乎他?

魏宏遠怒氣填胸,才準備說話便被一旁的大臣攔住了。

“侯爺侯爺,同朝為官何必鬧的不愉快讓人看了笑話。”

“就是,幾位大人也少說些。”

幾個大臣生怕幾人在這裏鬥上了,連忙從中打圓場。

幾個武將也懶得再多說,轉身離開。

魏宏遠這種人走不長久,老侯爺那樣英勇一個人卻有這樣的後代。

真是可悲。

魏宏遠想壓下心底的火氣,可根本壓抑不住,整個朝堂的人都在看他笑話。

這股火氣直到回了府裏也沒能散下去。

都覺得他高攀溫氏,全都這麼覺得,恐怕連溫氏自己也這麼想。

他急衝衝的去了長春院。

可剛踏進長春院他卻一下子反應過來。

溫氏已經與他和離了。

魏宏遠緊繃的身子鬆懈下來,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