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不會記得。”薛景呈抿著唇,輕聲道:“我想著若是送了你,你日後興許能記住呢。”

魏之杳心尖顫了顫。

他嗓音低啞,沒了平日的意氣風發,這般反差,教人忍不住心疼。

“我記著呢。”她抿著唇又重複了一遍,“我記得。”

“生辰快樂。”

薛景呈眉眼染了笑意,又恢複了往日風采,衝春花秋月道:“把簪子給你們家姑娘收起來,”

春花看了一眼魏之杳,小心翼翼的將首飾盒收好。

光從繁瑣細致的工藝上就能看出,這根銀簪絕對價值不菲。

也就世子爺,能把這般好東西送與姑娘做禮物。

換成旁人,怕是舍不得呢。

薛景呈心情好,那雙勾人的狐狸眼饒有興味的盯著她,像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太具有侵略性。

魏之杳不太自然,耳根裏染了些粉意,拿了幾塊糕點吃遮下心中的慌亂。

她強裝淡定的坐了會兒,細白小手拿著就近的糕點,很快便空了盤。

薛景呈忍不住低笑,“這麼喜歡吃啊?”

他單手撐著下巴看她,又推過來幾個碟子,朝著一旁伺候的丫鬟吩咐,“再教人做一些點心送過來。”

“夠了夠了。”魏之杳連忙開口,點心還沒咽下去,嗆得她小臉發紅,“不用了。”

薛景呈哦了一聲,替她倒了杯水潤嗓子。

魏之杳喝了一口,有些坐不住,提出離開。

薛景呈挑眉問:“不再坐一會兒?”

“還有些事。”魏之杳隨便找了個借口,“你生辰記得吃長壽麵。”

“好。”薛景呈應了聲,沒再逗弄她。

小姑娘鬆了口氣,急匆匆的往外走,倒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臉皮薄,白皙的臉頰紅成了胭脂色,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羞成了這樣。

到了馬車上,魏之杳臉上染的粉意還沒散去,掀開簾子透氣。

方才也不知怎麼,她被薛景呈看的燒紅了臉,心髒也忍不住噗通噗通的跳。

那種感覺怪異的很,她下意識的想逃離。

回了府後,魏之杳正巧聽聞鎮國公府上派人遞了帖子過來,邀她和母親去賞花。

下帖子的人正是鎮國公府那位楊老夫人。

她德高望重,又是一品誥命夫人,便是想推辭都不太好推辭。

魏之杳將園裏新摘的紅梅插進花瓶裏,扭頭問:“楊老夫人從未和我們走動過,怎麼會突然邀請我們去賞花?”

溫氏想了想,輕聲笑,“許是看我們家姣姣討人喜歡。”

魏之杳倒不覺得,撇撇嘴岔開話題,“哥哥呢?”

“他沒個正形一天到晚四處亂跑。”提到他,溫氏還是有些頭疼,揉了揉眉心道:“他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找個人管管他。”

“你也是。”溫氏數落魏卓然的時候,也沒忘了她,“雲梁你可看中了?”

魏之杳搖頭,“才見過幾麵而已。”

溫氏有些可惜,不過很快便打起精神問:“那你可有什麼看中的人?”

魏之杳絞盡腦汁想怎麼回答,正好昭陽大長公主來,她連忙躲在了她身後,小聲告狀。

昭陽大長公主自覺虧欠了她們,對她們基本是有求必應,見外孫女撒嬌,連忙道:“她年紀小想多玩一兩年,你逼她做什麼,我昭陽大長公主府難道養不起她一個小姑娘?”

溫氏有些哭笑不得,原以為自己算慣著她了,可和母親一比,還算不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