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越這麼謹慎,孕期那點小脾性就出來了。

魏之杳不喜歡悶在府裏, 那樣避免不了會讓她想起前世的事。

說到前世,她又有點恍惚。

說起來很久沒想到前世的事,好像是鏡花水月從未發生過一般。

她在京中漸漸的能聽到人談論顧雲霽的名字,他的才能慢慢被發掘,一步一步成了朝廷新貴,也入了京都那些貴女們的眼。

他相貌好又注定能在朝廷中有一席之位,那些貴女們便也都前仆後繼的去追逐著他。

不過卻也注定了會無疾而終。

他那樣冷情冷性的人又怎麼會輕易動心。

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

她最後一次見顧雲霽是在春日宴上。

冬雪壓著紅梅枝頭,他裹著一身雪白狐裘站在樹下,眉眼清疏冷淡,唇色豔紅,便是不說話都透出幾分風光霽月,教人不敢高攀。

“他待你可好。”

她微愣了下點點頭,“挺好的。”

顧雲霽想說些自己的近況,想著她可能不愛聽又沒有多說,隻叮囑了她幾句便離去。

他的身形依舊挺拔俊朗,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病氣,便愈發顯得唇色豔紅,映著白雪紅梅昳麗惑人。

魏之杳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身影漸漸隱沒在風雪中。

從那後,她再沒見過顧雲霽。

聽人說,他被調到長關,不知多久才會回來,不過一切都和她沒關係了。

魏之杳回了神。

薛景呈在念叨著和府內的丫鬟小廝叮囑,狹長漂亮的狐狸眼裏少了幾分散漫,多了些認真。

他向來散漫,可認真下來時又教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這輩子就是他了。

魏之杳抿著唇笑,嗓音壓低了便顯出幾分嬌氣,“薛景呈我想吃糕點了。”

“好。”他無奈的笑了笑,將一盒梅花糕遞給她。

那是她的新寵。

薛景呈對她熟悉到骨子裏,小姑娘撒個嬌他就知道她想做什麼想吃什麼,愛她似乎成了本能。

他奢求了兩世的小姑娘終於成為了他的妻子。

他的一腔熱情也終於得到了回應。

在年關將至的時候,魏之杳生下了一個皺巴巴的小孩,滿屋子人都在賀喜。

接生的婆子喜笑顏開的道喜,“恭喜王爺,王妃生了個小世子。”

薛景呈哦了一聲直接越過她進了屋。

接生婆抱著孩子:“?”

眼瞧著小姑娘虛弱的躺在床上,小臉白的像紙一樣,薛景呈心疼的要命,握緊了她的手,“一個就夠了,別生了。”

生產的風險太大,若不是小姑娘吵著要生,他寧願不要孩子也不想她承擔風險。

她身子骨弱,娶回她後他又在府裏養了她幾年。

瞧著差不多,他才敢讓她懷上孩子,相比孩子他更喜歡的是她。,

一個就夠了。

在給小世子取名的時候,又犯了難。

魏之杳是個取名廢,想了半天沒想到個好名,最終還是薛景呈定下了乳名,甜甜。

他說懷他的時候她愛吃甜,生下的孩子肯定也是個白白嫩嫩的小包子。

魏之杳瞥了一眼。

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一點也不可愛。

她撇撇嘴窩在薛景呈的懷裏撒嬌,嘟囔著還想再生個粉雕玉琢的小崽子。

薛景呈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捏捏她的臉,“剛剛喊疼的是誰?”

魏之杳想了想又有些怕,但還是養個白白嫩嫩的小崽子的心占了上風,“再生一個,就一個。”

薛景呈捏捏她的鼻尖沒應。

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