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娘鬧騰,外有那知府內宅的老夫人派人追殺,更有那不省心的娘舅家、便宜惡毒自稱的爺奶時時刻刻的算計盯梢,蘇家遇到的種種磨難,讓她這個穿來就帶著強大心髒的人都幾乎吃不消了。沒想到峰回路轉,陰差陽錯之下結識了聲名赫赫、位高權重的穆王。
由於太高興了,蘇桐百感交集,眼神緊盯著穆王眨也不眨,原來那個戰功赫赫,戎馬半生的穆王爺竟是長成這個模樣。雖然年紀不惑,但他自有掌權者的威嚴,眉眼之間帶著股殺伐果斷的戾氣。這模樣,一看就知殺了太多的人,以至於,光是讓人看著,就能聞到那股濃重的血腥味。
可能是她轉變的太快了,方才還在眉飛色舞地和程老鬥嘴,眼下卻拘謹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趙俊生見她的神情怪異,盯著穆王無禮的注視了良久,以為她被穆爺的身份嚇到了,於是轉身衝著穆王抱拳作了個揖說:“王爺勿怪,這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麵,咋聽到王爺的威名,嚇傻了眼。”
程老卻沒有錯過趙俊生那句蘇桐和他另有淵源的話,一向性子乖張的他,此刻竟然難得的安靜,站在一旁兩眼盯著蘇桐看個不停,越看越激動,嘴角眉梢都抖了起來。
穆王衝著趙俊上點了點頭,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旋轉著手裏的鹿皮酒袋,語氣喜怒不辯地說:“趙護衛,你說這丫頭和程老另有淵源,說來本王聽聽。”
許是他的語氣太過迫人,帶著股不自覺的威懾,蘇桐和他目光對視了一刹那,趕緊低下頭,避開他冷厲目光的注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民女蘇桐不知王爺駕到,言語冒犯,還請王爺恕罪。”
穆王自然不會和她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他語氣威嚴地說:“起來吧!”
恰在此時,柴旺趕了過來,離老遠便看見蘇桐跪在了地上,他心裏一驚,慌忙跑了過來,走到穆王麵前,覺察到他像是主子,便象征性的施了一禮,然後對著剛站起身的蘇桐說:“大小姐,庭院已收拾妥當,請這幾位客人先去吃些茶點,歇息片刻,老爺稍後就到了。”說完,對著眾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說:“幾位請這邊來。”
蘇桐對突然出現的柴旺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不是在西廂房裏養病,怎麼跑出來幫她招待客人,穆王殿下可不是一般權貴,他位高權重,是整個大慶朝最尊貴的王爺了。大駕光臨她們蘇家這小宅院,可是不能怠慢了。想到此,她慌忙將柴旺招呼過來說:“柴伯,這位是穆王殿下,你快去叫我爹娘出來拜見,然後在通知家裏所有的人都來拜見王爺。”
柴旺聽她說完,眼神愣怔了片刻,突然衝著穆王跪倒,恭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說:“奴才柴旺拜見王爺。”說完,趴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待聽到穆王讓他起身,才慌張地爬起來,衝著蘇桐作了個揖,轉身飛奔而去。
知道穆王的身份後,氣氛立刻變了,蘇桐也不敢和程老插科打諢地說笑了,她看著柴旺腳步踉蹌地跑了去,心裏還兀自有些激動,這麼大的貴人來了蘇家,膽子小的怕是會嚇的癱在地上。蘇寶田她倒是可以放心,就是怕她那個糊塗娘不曉的事理,惹怒了穆王,但她是家裏的主母,貴人到蘇家,她必須得出來拜見,才不至於失了禮數。
“王爺,先去庭院吃些茶點,歇息一下吧!”
蘇桐恭敬地對著穆王施了一禮,待看到穆王頷首才轉身前頭帶路。
趙俊生不動聲色地走到穆王身邊,低聲稟報:“王爺,此間主人便是我師父來奉賢府城尋訪的親人,屬下本來將他們安排在了府城,為何會在李大人的宅院裏,屬下也不知曉,王爺不妨聽聽蘇家人的解釋在做定論。”說完,轉身又衝著程老說道:“師父,蘇寶田便是程師姑的兒子,也就是向南辰三十年前拋棄在至陽縣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