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脫,做事利索,不拖泥帶水,眼光看的又長遠,又不愛針織女紅,嫁個武夫遠比嫁個狀元娘子好些。
裴川看著柴旺退了出去,起身走到窗前,背著手沉思了片刻,伸手打了個響指,招來門口候著的錦衣衛兵士說:“石狀元要留在京城任職的,查查吏部的底子他會留在那個部門。”
錦衣衛兵士應了一聲,低聲稟告說:“靖安侯夫人求了太後,讓程神醫進京給她兒子治療隱疾,派去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裴川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擺手示意他退下。
回京城的這段時間,他的心無時無刻都在被啃咬著,靖安侯府所有的一切,都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裏。那個蛇蠍心腸的婦人,他要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她的二子一女都死掉,讓她活活的疼死。
不知道哪裏露出了馬腳,讓那婦人查到了他的蹤跡,趁他在北疆執行任務的那段時間裏,暗地裏派了數十名殺手追殺他,好在他命硬,九死一生總算是活著回來了。現在該輪到他出手了,靖安侯府養的暗衛,怕是折了不少吧!他那個好二叔,奪了他本屬於他的侯爵之位,也要有那個命做才是。
第115章 老閹貨的心頭寶……
五月的天氣, 正是枝葉舒展、雛鳥紮翅,彩蝶雙飛,一年中最生機盎然的季節, 而京城刑部的地牢中卻是鞭影飛揚, 慘叫連天。
地牢裏沒有窗戶,隻點著幾盞昏暗的油燈照明,明明滅滅的燭火,映照著刑架上幾個被抽打的血肉模糊的犯人,讓閉塞的牢室中更顯的陰森恐怖。
裴川伸手拽住行刑獄卒的手,冷笑一聲說:“楊大人, 下手悠著點,人死了你可賠不起?”
“裴大人,不嚴行逼供,這小子嘴硬的狠!”楊一忠陰陽怪氣的說完, 嘿嘿冷笑了一聲,對著人事不知的淮安候次子嚴安平吹了一口氣說:“我們東廠對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下旨嚴加審問, 我們自當嚴加拷問,不動大刑,他不招。裴大人還是收起你的菩薩心腸, 別再雜家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錦衣衛和東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別說誰的不是。”
裴川看了一眼地牢中新添的幾具屍體, 自從穿了錦衣衛這身皮, 殺人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他自問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不像這閹臣宦官不折手段,嚴刑逼供、屈打成招, 冤死的人命不計其數。
“楊大人,你都給打死了,裴某還怎麼審案子,皇上下旨是讓錦衣衛和東廠嚴加審問靖安侯嫡子被謀殺一案,可不是讓你們東廠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的。”
裴川眯著雙眼盯著麵前瘦削的如鬼般的東廠太監楊一忠冷嗖嗖地說:“還是楊大人已經知道案子的內情,覺得錄完了口供,將這嫌犯給弄死了,先拿個頭功,就沒有咱們錦衣衛的事情了。”說完,他嗬嗬冷笑一聲,倒背著雙手,踱步走到人事不省的淮安侯次子嚴安平麵前,伸手揪著他的發髻往上一提,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人一眼說:“裴某奉勸楊大人,別太自以為是,就算是人死了,裴某照樣有手段能讓死人說話。”
楊一忠撇了撇嘴角,嘿嘿的幹笑一聲說:“雜家是奉命行事,裴大人既然有的是手段,那就將案子查個水落石出,雜家不給你搶功勞。”
裴川看著他幹瘦的臉嗬嗬冷笑了一聲,甩手走出了地牢,回到公房裏,將刑訊的口供一一看了一遍才轉身回了青衣巷衛所。
青衣巷名字聽著文雅,景色也美,但卻是個充滿血腥味地方,這裏住著的人,哪個手上不帶著一二十條人命,有的甚至更多,這就是個人間地獄。院子裏飄灑的槐花香氣和血腥味混成一團,讓人聞了有股煩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