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群不清楚梅嫵所思所想,隻是站在一邊搖頭,不太確定的說:“應該是打分比較一下,看誰在群眾心目中的影響比較好就留下來。”
“是嗎?”梅嫵問著,心中也有了底。這是例行的組織程序,走走過場而已,誰去誰留,早就有了定論吧。
走進會議室舒服的沙發上,隻有秀秀姐在。
秀秀姐四十多了,是本部門老資曆的員工之一,曾經是下設分廠最優秀的生產骨幹。不知道當初為什麼會被調到這裏來,工資沒漲,工作輕閑,簡直是可有可無,就相當於打雜。
梅嫵便朝著她打了個招呼:“秀秀姐。”
秀秀姐熱絡的打著招呼:“小梅啊,快坐快坐。”
她是本部門裏最熱情的同事,在哪都可以當成她家一樣招待對方。多少年如一日,也算是對奉獻了青春的公司有著深厚的感情。
梅嫵笑笑坐下來,手若有似無的從沙發上掃了一下。不怪她有潔癖,誰讓這沙發罩也是灰撲撲的顏色,就像落滿了灰一樣呢。
梅嫵輕聲問秀秀姐:“聽說咱們部門要有人事變動。”沒話找話,免得禿禿的坐著尷尬。
秀秀姐也壓低了聲音說:“是,不過還沒下文呢,也沒最後定下來,這幾天還要政審、評議,估計就快了。”秀秀姐負責檔案和黨委文件,一旦到了她這,就是紅頭文件下發以後,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既然她也這麼說,那剛才於群透露的消息就十有八九是真的。
雖然她的職責是保密,可是公司裏一向是小道消息傳得比文件又快又準,就沒人追究誰有沒有保密了。
梅嫵忍不住笑意,說:“越快越好。”
司馬明月最後一個進來的,坐下去,咳嗽了一聲說:“陳董今天有個會,就不來參加咱們的會了,我把這星期要完成的任務分派一下。”
她拿著她的筆記本,照著自己列的計劃,一條條的逐個按人頭分派下去。被點到的人要麼沉默表示聽見了,要麼就答一聲是。
司馬明月最後抬起頭問:“有什麼意見嗎?”
眾人搖頭,一口同聲:“沒有。”
司馬明月側頭看著陸輝:“陸輝,你說幾句。”
原本隻是客套之詞,平日裏也是讓讓的,陸輝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當仁不讓,他開口說:“馬上要開職代會了,我和曉文的任務就是寫好黨委工作報告,手頭上還有幾個文件,需要協調一下人手,幫著完成。還有馬上就是職工競聘的事,人力部已經把競聘細試用細則發到了我手裏,一會咱倆碰碰,看還有什麼要變動的。剩下的,就是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務就成了。散了吧。”
職代會。梅嫵微笑。公司一年一度的職代會,除了職代會報告還有點可聽的,但也隻限於聽聽而已,千萬別當真。因為那隻是說說而已。
梅嫵在公司七年,年年職代會說工資要以10%的幅度遞增,可直到梅嫵將近辭職,工資才漲。
冗長的乏味的黨委會報告就更連聽都懶得聽了。除了空洞的數字,簡直讓人慘不忍睹的想,公司是搞生產的,利潤是銷售來的,與黨委有神馬關係?可偏偏攬功攬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還有,要寫簡報,期數越多越好。要記會議記錄。各分公司領導若是有些水平的還好,起碼說話有點邏輯可言,有點章法可尋。
若是碰到那些既愛白話又天馬行空屬於自由派的領導,會議記錄簡直就不是空白所能形容的了。速度跟不上,又無法總結,到時候想鬼畫符都沒的畫。更要命的是要寫簡報,簡直沒法把言之無物的自由發言總結成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