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嫵站起身,準備出門去見陸輝。走在樓道裏,邊走邊尋思,究竟他見自己要說什麼,自己又該怎麼回答?
陸輝,麵上一盆火,內心什麼樣,梅嫵還真摸不清。
直覺他並不是什麼簡單的純善之人。
一直以來,梅嫵在他和司馬明月的鬥爭中一直處於中立狀態,而且中立的明顯,和誰都不親近,這樣的人,是兩麵都不討好的。
誰上任不用自己的親信呢?至於不相幹的人,自然是一個個發配流放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就算是還留著,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可有可無的角色。
不過這年頭,人又怎麼能簡單的用好與壞來區分。人都是先為自己著想的,誰都不能例外。隻要在爭取自己利益的同時不傷害別人,已經算是道德了。
試問又有多少人在不擇手段的損人不利己呢?
她也不能一語定乾坤,給他定了性,先聽聽他怎麼說,看看他的意思。
梅嫵站在陸輝的辦公室外,抬手要敲門,又放下了。聽聽裏麵確實沒人,這才又抬手敲門。屋裏沒人應聲,梅嫵一按門柄,直接進了陸輝的辦公室。
滿目的陽光讓梅嫵下意識的眯了眼,隻隱約的看見偌大的辦公室竟然空無一人。小文在司馬明月的辦公室,是有意避開的,那麼陸輝呢?
他既叫了自己,人卻不在?這是什麼意思?
一轉頭,卻見陸輝坐在裏牆的電腦前,正在打著什麼。即使聽見了聲響,竟然專注到沒有側頭。
梅嫵先打招呼:“陸哥。”徑自找了個座位坐下了。
陸輝很熱情的回應著:“梅嫵,來了?快坐快坐。我這馬上就好。”嘴裏說著,手下不停,隻聽得鍵盤敲得山響。
梅嫵便笑笑,說:“嗯,你忙著。”
沙發太低,絕對不是梅嫵的腿長。怎麼待著都不合適,隻覺得腿上的肌肉繃得太疼。可是梅嫵又不習慣在人前亂動,隻好忍著。用眼睛打量著整間辦公室,默默不語。
辦公室朝東的牆是一排櫃子,裏麵除了檔案就是文件,堆得倒是整齊。朝北的牆是兩台電腦,顯然是他和小文一人一台。
他的電腦還是那台舊的。
朝西的牆擺放著條式沙發,空隙處就填滿了花花草草,綠油油的,泛著生命的光澤。梅嫵不得不感歎,這個男性化的辦公室,竟然很有情趣。
朝南就是兩張辦公桌並在一起。陸輝的辦公桌角上擺放著一枚小紅旗。梅嫵知道,董事長的辦公桌上擺放的是一麵國旗一麵黨旗。
陸輝終於回過身,朝著梅嫵一笑,說:“梅嫵,你來政工部也有兩年了吧。”
梅嫵點頭,說:“是。”日子過得挺快的。
“這兩年,我也算是眼看著你成熟起來的。聽說你家封一諾在陝西?”
梅嫵點頭。
陸輝又說:“小梅啊,你的工作能力,挺受大家認可的。明月可沒少誇你。”
梅嫵嗬嗬一笑,謙虛道:“都是明月姐帶的好。”
“陳董事長可也挺看重你的。隻可惜……你要是個男生,外派去子公司曆練一兩年,起碼是個辦公室主任。”
梅嫵道:“嗬嗬,我哪有那個本事。再說,也是需要機會的。”
機會可遇而不可求,就好比人要遇到伯樂。如果封一諾早有機會遇到伯樂,何至於遠走他鄉拋妻棄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