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很可能拒絕她了。”沈星月咬住唇,“所以我才擔心她。”
陳知笙眸色幾轉,波瀾起伏後,歸於平靜,“我知道了,我出去找她,找到了跟你說。”
沿著她們下午去過的地方一路走,陳知笙不敢坐公交,怕錯過她。
跑許久,他停下喘氣,冷風刮得麵頰生疼,他眼前微晃,出現隻小小身影,一拐一拐向他走來。
抹把臉,將情緒盡數壓下去,陳知笙過去,拉起她手試溫度,冰涼涼。
陳織抬眼,見是他,唇又抿緊。
陳織身上並不好看,白色大衣沾上雪和泥垢,還有他分辨不清的液體。
陳知笙屈膝,在她麵前蹲下,將她手捂在掌心,聲音溫柔極,“摔到腳了?”
目光凝到她臉上,盡數化為心疼,她整張臉都是紅的,眼皮、雙頰、鼻子紅透,不知是哭的還是凍的。
聽見問話,陳織點點頭。
對著紅腫的小手哈了幾口氣,陳知笙彎彎眉,“小織,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木訥的人稍稍回神,她吸吸鼻子,“不要,我身上好髒的。”
手被塞到他帽子下,溫熱喚醒幾分凍得麻木的神智,雪花落在他發梢、眉梢、鼻尖,陳織看著看著,眼淚湧出來。
陳知笙見了,抬手將淚珠擦淨,不容分說將她背起,“沒關係,我不嫌棄你。”
帽子將她兜頭蓋住,陳織將手塞入他大衣內,說不出話來,失戀怎麼這麼難受啊。
兩人腦袋相貼,冰涼的液體從她眼角落下,滑過腮,順著他下頜骨滴進心口。
隱密的疼泛起,侵蝕他心髒。
像木刺紮進肉裏,拔不拔.出.來,痛感拂不去。
沒人回頭,也沒人注意到他們身後路燈下落寞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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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替她填好水溫,拿好衣服,陳知笙將她推進浴室,像在哄小孩,“先去洗個澡,洗完澡我們再說,好不好?”
吹了會暖氣,身體溫度恢複,陳織腦子跟著清醒,“陳知笙,我是失戀,不是我變傻。”
他笑開,“那好,你先收拾,有事喊我。”
說完,退出她房間。
在浴缸裏泡許久,陳織方出來。
沈星月剛好給她打來電話,陳織擦幹淨手,接通。
“陳織……”
“我沒事了。”單手將毛巾墊在肩下,陳織縮進被窩裏。
“張霖逸拒絕我了。”
“他說不喜歡我,原因還挺多,但他都沒說。”
“沈星月,我不是接受不了,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可能是因為突然給我來這麼一下,我接受不了。”
“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會被拒絕,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我現在還有點難受,我們過兩天再說這件事好不好。”陳織聲音漸低,總歸是不好受的。
沈星月點頭,想起來她看不見,又道,“行,有事你千萬記得跟我說。”
“嗯。”
夜半,陳知笙沒等來她,準備躺下,門被敲響。
陳織穿著睡襖,咬咬唇,問,“陳知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喝酒?”
她唇色晶亮,泛著不自然的紅。
不等他答,她從背後掏出隻酒杯,塞到他手裏,“一起吧,明天挨罵就不是我一個人挨罵了。”
陳知笙被她帶上頂樓,外頭桌椅上已擺好瓶紅酒和隻高腳杯,杯底殘留有猩紅。
她果然是喝過酒,才敢來找他。
順著他目光看過去,陳織笑嘻嘻解釋,“我翻了我爸酒櫃,偷了他瓶紅酒,明天要是被發現了,喝了這杯酒,咱兩責任就一半一半了。”
拉他坐下,陳織給兩人各自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