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什麼不明白,左不過陳知笙撒謊騙了她。
指腹摸過左腕細細的銀鐲,上處花紋被磨平, 露出主人常撫摸的事實。
陳織不知道, 陳知笙是如何發現她對這些小東西偏好的, 他似乎對她的喜好,慣來格外清楚,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飾品喜歡哪個牌子, 他都清楚。
眸光落在銀亮的鐲上, 陳織露出個笑,他怎麼這麼可愛。
想送她禮物, 卻要拐上八百十個彎, 尋遍借口,要是他在,她一定會告訴他不用這麼麻煩,她都喜歡的啊。
法.定假日, 沈星月躥來看她。
沈星月來得突然,沒跟她打商量,是以她摸到學校來時,陳織正束了頭發,在教幾個小朋友畫油畫,顏料沾滿手,頰邊跟著染上幾抹斑斕。
“陳織!猜猜我是誰!”
柔軟的手蒙住眼睛,陳織翹起唇角,“沈星月你無不無聊?再不鬆手我可抹你一身顏料了啊。”
沈星月鬆開手,神情哀怨,“你就這樣對糟糠之妻,我太傷心了,大老遠跑過來,你就這麼對我。”
叮囑好小朋友,陳織洗了手過來,“我糟糠之妻輪得到你?沒睡醒再睡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除了我還能有誰,幾個月不見你就有了新歡?”沈星月故作傷心。
陳織瞥她眼,“陳知笙啊。”語氣普通得跟答她今天吃了什麼似的。
沈星月喉頭微噎,不知該說什麼。
好幾年過去,也就陳織還覺得他是個活人。
看清她欲言又止的神色,陳織笑笑,轉開話題,“找了住的地方沒?沒的話,本大爺允許你過來跟我擠擠。”
沈星月嗤了聲,“得勒您,我還沒寒摻到這個地步。”
遠方傳來幾聲鳥叫,叫不出名字的黑鳥在暮色下盤旋,橙紅與墨色交接,沈星月望著天邊,說不出話。
陳織收拾完,過來找她。
“好看吧,我挺喜歡這兒的。”陳織低頭笑,脖間弧度溫柔。
她往嘴裏塞顆軟糖,沈星月帶過來的,舌尖頂住糖核,酸甜的滋味在味蕾散開,“在這兒待了陣,我都覺得自己說話都變溫柔了。”又自言自語般呢喃,“怪不得陳知笙說話一直那麼好聽。”
沈星月皺眉,她今天提起這名字的頻率是不是太高了些?
陳織聽了,沉默,良久開口,“最近我時不時就會想起他,好多我沒注意過的細節都突然在腦子裏變得特別清晰,你知道那種感覺嘛,就像電影裏的慢鏡頭,在我腦子裏不停地拉長放慢,循環往複。”
“沈星月,我感覺我病了。”
她得了種叫陳知笙的病。
“陳織。”沈星月側目,凝住她,眸光盛滿心疼。
“你跟我走吧,別在這裏了。”
別留在這裏守著一個死人的家。
陳織笑,“那也得等我支教完啊,哪有做事做一半丟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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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北川第一天,陳織去看了心理醫生。
醫生是個女人,頭發鬆鬆別在耳後,二十出頭,眉目細長,古典美在她身上一覽無餘。
“真是你啊。”陳織先開口。
“好久不見啊,謝貞。”
眉間閃過絲怔忡,謝貞回過神,“好久不見,坐吧。”
陳織拉開椅子,話多的毛病一直沒改,見誰都能嘮嗑兩句,哪怕是昔日情敵。
“沈星月介紹我來的,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