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易瑤拔高聲線喝止他繼續上前,柳葉彎眉倏然皺起,麵上露出一股子由內而外的嫌棄,“你把我一院子的紅玫瑰都給踩爛了!”
渾身濕漉漉的景戰,差點沒站穩,深刻懷疑剛才聽到的那是人話嗎?
景戰可憐兮兮:“瑤瑤,難道我連這幾株花還不如?”
他都親自登門道歉,還被大雨澆成落湯jī,他這簡直就是曆代曆朝最慘的太子,易瑤居然一點兒也不在乎他,反而心疼那幾朵破玫瑰。
“哐當”一聲,易瑤麵無表情的直接合上窗戶,丟出一句話,“一天天的戲可真多。”
窗戶激起一陣水花,飛濺到景戰的嘴裏,bī得他生生往後退了幾步,嗆得直咳水。
景戰:不是聽說女子都愛苦情風月戲……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她怎麼這麼與眾不同?
景戰灰溜溜的離開將軍府,兒郎淋雨卑微求姑娘原諒的戲碼,以易瑤的冷酷無情,到此結束。
窗外風雨jiāo加,電閃雷鳴,房內易瑤睡得極其坦然。
她又做夢了。
一回生二回熟,易瑤明白,夢裏前世的日子,還在繼續向前走。
她也好奇,上次做夢看到一半,突然就沒了,弄得她心癢癢的,很想知道容勳的結局到底怎麼樣了。
夢中的地點仍然是冷宮。
劇情發展到景戰一聲令下,數百隻箭雨齊發。
坐在高頭白馬上的容勳,忽然發出了一聲極輕的冷笑:“她既死了,你們也跟著陪葬吧。”
就在此刻,指著容勳的數百隻箭羽,齊齊調換方向,轉而對準景戰和陸飛雪。
“你們……叛徒!”景戰後退一步。
容勳抬起一隻手臂,伸出食指,指向景戰,麵無表情道:“殺。”
滿天箭雨,劃過長空。
千鈞一發之際,景戰毫不猶豫的將陸飛雪推到了他的麵前。
“噗——”這是箭頭紮入血肉的聲音。
陸飛雪看著插在她胸腹的十幾支箭羽,僵硬的轉頭看向景戰,不敢相信道:“皇上,你就這般對臣妾?”
“對不起,來世我一定好好對你。”景戰推開陸飛雪,借著輕功往後退。
陸飛雪搖搖晃晃的倒在地上,沒了生氣。
景戰想跑,但是容勳哪裏會給他機會,不待景戰躍出十步,一把鋒利的月白刀刃,已然橫在他的脖頸上。
“嗬嗬嗬,禁衛軍竟是你的人,”景戰沒了退路,開始自嘲的大笑,“你和三弟果然聯手了,哈哈哈……成者王敗……”
容勳懶得聽他講完最後一句話,刀刃橫拉,直接一刀了結景戰的性命。
景戰無力的倒下,容勳一腳踩在了他的屍體上,躬身半蹲,盯著景戰那張慘白的臉,一劍劃過,兩顆眼珠子咕嚕嚕滾下他的臉龐。
似乎還不解氣,容勳又卸了景戰的兩條胳膊、腿,刀尖往他肚皮上悠悠一轉,五髒肺腑登時攪成稀巴爛。
鮮血噴濺而出,一些濺到容勳的臉上,顯得分外恐怖。
做完這一切,容勳丟了劍,雙目直勾勾的盯著隻剩下一堆灰燼和還在冒煙的碳木堆,抬腳走了過去,整個人跪伏在上麵,用雙手開始往外扒拉碳木和灰燼。
易瑤走上前,聽得他嘴裏喃喃:“瑤瑤……瑤瑤……”
容勳的嗓音,沒了往日的清晰明亮,透著沙啞和絕望。
“瑤瑤……瑤瑤……”容勳眼尾泛紅,如鴉羽般的長睫泛起一層水霧,彙聚成珠,淌過他的臉頰。
啪嗒、啪嗒……幾顆淚珠滾進還在發亮發紅的碳木,水與灼木相撞,發出“嘶——”的悲鳴。
“容勳,別這樣。”易瑤伸出指尖,輕輕碰了一下弓著背脊的容勳,指尖穿過他的身體,停在半空中。
她好難過。
真的。
易瑤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