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首的禁衛軍副將林煥半天沒回過神來,隻見那侍衛又麵色慘白的道:“旁邊還有林妃的屍體,好像……好像是……是皇上殺的。”說到後麵,他的語氣都變得微弱了。
林妃自然指的就是林清雅。
林煥一聽,是自己的侄女,眼中頓時一滯,也不管外麵的易家軍了,徑直跑進了養心殿,果然皇椅旁邊吊著一具身著龍袍的屍體,而屍體的下麵,林清雅躺著,麵無血氣。
他跑上前,蹲在林清雅的身邊,伸手探了探鼻息,眼中一酸。
真的沒了。
屍體旁邊散著一個卷軸,上麵竟是皇旨,寫著讓位於容勳,自愧於祖先什麼之類的話。
他緩緩站起身來,朝一旁的小太監道:“將皇上放下來吧,我們也該恭迎新帝了。”
林煥走出養心殿,手中還拿著聖旨,宣讀了一遍後。在場的所有人,齊齊朝著容勳跪了下去。
“恭迎新帝。”
十日後,易瑤才見到容勳。準確的說,這十天裏,她一直都在聽說容勳。
一會兒有人來告訴她,說景淵自殺了,還連帶殺了林清雅。
一會兒又有人告訴她,容勳登帝啦,景朝再也不姓景,開始姓容啦。
一會兒又有人告訴她,恭喜郡主,賀喜郡主,新帝封你為皇後啦。
易長風和寧氏二老,暈暈乎乎的在前院裏接了聖旨,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家的姑娘,搖身一變成國母了。
相比之下,大哥易寒要顯得淡定許多,欣慰的看了一眼易瑤道:“老子以後就是國舅了,哈哈哈哈……”
易瑤:“……”
其實易瑤也有點暈,直到看到那副皇後的鳳冠霞帔,才清楚她要嫁人了。而且,嫁得還是當今聖上——容勳。
聽說他即位後,一直在忙於賑災,沒日沒夜的批改折子,處理景淵帶來的一係列爛攤子,整整十日,都沒有出禦書房。
而這一日,他終於抽空來娶她了。
易瑤坐在滿是喜慶大紅色的椒房殿裏,身下是紅色絲鍛的喜chuáng,眼前有喜帕擋著,啥也看不清。
她可真是困啊。
今兒她天還沒亮,就被一幫掌事姑姑捯飭,穿上了皇後的鳳冠霞帔,她才知道,這玩意兒有多重,戴了一天,感覺脖子都要斷了。
然後就是不停的跪,禮儀,跪,禮儀,跪,禮儀……直到她快虛脫了,才送進了椒房殿,終於坐下來了。
關鍵是她一天都沒見著容勳,雖說他一直在身邊跟著她跪,禮儀,跪,禮儀,跪……但是吧,戴著喜帕,有人扶著,她隻能看見容勳穿著的一雙金線繡文白緞靴子。
“瑤瑤……”椒房殿外傳來一聲略帶疲憊的嗓音,熟悉低沉。
易瑤本來是不緊張的,突然聽見他的聲音,就有些緊張了,腳趾頭扣著鞋底,垂著頭,也不敢動。
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眼前一亮,喜帕被他給掀開,易瑤對上了他明亮的雙眸。
兩人都愣了。
“真好看,”容勳握住她的手,暖暖的,他垂著眼瞼,忍不住又誇了一句,“怎麼能這麼好看呢?”
易瑤:“……”
她心想,你可是個文人,誇起人來,怎麼就剩這兩句大白話了?不打算吟詩作賦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