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的。沒成想……
方年年停了筆, 不知道應當怎麼寫下去,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怎麼不寫了?”有個聲音從身邊傳來了, “為什麼歎氣?”
方年年看過去,見到是沈宥豫, 高興地呀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有空我當然就來了, 出城來此不需要花費多長時間。”沈宥豫的視線掃了眼紙麵,打趣地看著方年年。
方年年大方地把信紙直接送到沈宥豫鼻子底下,“給你了。”
“不藏藏?”
方年年納悶:“藏什麼?本來就是要給你的, 現在你來了,省得我寫, 也省得人力去送,兩全其美,省力省事兒。”
沈宥豫, “……”
沈宥豫無可奈何,“好吧,你說得對。”
他接過信紙, 小心翼翼地折疊好塞進袖袋裏,“沒有寫下去的呢?”
“唉。”方年年招招手,示意沈宥豫坐下來。兩個人坐在櫃台後麵說悄悄話,夥計瞅了一眼當沒看見,方年年還把烤板栗分沈宥豫幾顆,努努嘴示意他可以動手剝了,她說:“秀秀不見了。”
沈宥豫自動自發地開始剝板栗,糖炒板栗入手還是溫熱的,開口很大,殼子容易脫落,剝出來的板栗肉顏色金黃,有香氣冉冉,遞到方年年手裏他開始剝第二個, “錢亮也不見了。”
“你知道?”方年年疑惑。
沈宥豫坦然地說:“京中諸事,事無大小,我盡知。”
方年年挑眉。
沈宥豫沒有躲閃,還剝了一個栗子給方年年,“味道怎麼樣?”
“你自己吃啊。”方年年笑著吃掉栗子,心裏麵嗬嗬,以為自己不了解咩,沈宥豫肯定派人盯著錢亮了,不然錢家捂得嚴嚴實實的事兒,他怎麼知道。
沈宥豫淺笑,打死也不承認自己盯梢了,更加不承認自己說了幾句,天地良心,他就說了幾句“身為江湖人,卻隻能夠困頓於凡俗規矩,看著她披嫁衣、看著她嫁人生子”,沒想成錢亮那大傻子就帶著人私奔了,明明結兩姓之好有更好的辦法,許對方以明媒正娶、中饋托付、子嗣隻出一母,才是硬道理。
他想到娘親的態度已經鬆動,就心下更喜,看方年年的目光更加溫柔。
方年年眯起眼睛,心虛了吧,都不說話,指定裏麵有貓膩。
“已經在尋,一定要把秀秀找回來。”
沈宥豫,“嗯嗯。”
“嗯嗯啥,幫忙啊。”
沈宥豫,“好好好。”
幫忙是肯定要幫忙的,畢竟是年年的閨中好友。
他擰眉,“錢亮膽子太大了,找回來後指定打斷他的腿。錢家不過是看李家門楣太低,錢家家底不錯,我給找找門路,讓李叔捐個官就是,要是李叔能弄點實績,爵位我也可以給他討來。公侯難辦,一個伯爺還是容易。”
方年年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自高祖以來就允許捐官謀爵,雖無俸祿、權力這些實惠,但於許多人來說頭銜就足有了。”
本朝捐官有詳細定例,最低的價格也是普通人望塵莫及的,卻是不少商人趨之若鶩的。當然,高祖是個有先見之明的人,他想到了官爵泛濫的下場,給指定了許多約束,買來的官爵隻是流於表麵,沒有半點實惠,但商人位卑,有這條路子足以讓許多狂喜。
第166章 一件鬥篷 “秀秀從我這裏前腳離開……
“秀秀從我這裏前腳離開, 後腳就不見了。傍晚時,我家正吃著飯呢,李叔李嬸提著肉菜到我家, 說是秀秀不回來,他們索性就一起來吃飯了。”方年年想到三日前的事情,心頭就壓著重重的石頭, 沉甸甸得化解不開。現代社會,男女私奔都要成為人們口頭的談資, 更何況禮教森森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