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拓撲學》教材,這特麼是昨天才發的吧。
林莎一雙大長腿交疊,搭在書桌上,“事實證明,裴帥想壓七月,那是覺得不可能的。”
???
陳七月抬頭,就看到林莎和範婷婷兩人猥瑣的目光和痞壞的笑。
“你不知道嗎?”林莎抱臂,丹鳳眼微挑:“數科院男寢多年的夙願,說你總是在裴邵上麵,十分非常以及特別期待——裴邵能在上麵一回~”
“……”
陳七月白皙的臉微微透著點粉色:“是前麵,不是上麵。”
將寢室裏沒動靜,她抬頭,對上林莎和範婷婷一臉的意味深長。
林莎撇嘴:“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七月。”
範婷婷眯眼:“前麵?原來你喜歡這種姿勢。”
“……”
這都是什麼汙妖王……
——
陳七月從寢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兩點。
九月的天氣,頗有點秋高氣爽的愜意。她背著雙肩包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下午的有古文物鑒賞的課,她照例去蹭課。
上古文物鑒賞的是雲大有名的才子,鄭學光。
鄭教授五十多歲,還有點兒脫發,怎麼也和“才子”兩個字沾不上邊兒。但就因為一肚子的學識,硬是將這“人文才子”的名聲擔了二十年。
他的課,人多,不隻是才名在外。鄭學光上課,喜歡講故事,且講得繪聲繪色。愛聽的同學,覺得有趣;不愛聽的同學,方便摸魚。
陳七月之前也來蹭過他的課,覺得這為教授很有意思。
鄭學光看著走進來的熟麵孔,笑著衝她點頭。
其實,陳七月和鄭學光也是有些交情的。
從大二開始,陳七月每周都會去十裏洋場上一天班,美其名曰:勤工儉學。而這,其實正是鄭學光的手筆。
那時候,十裏洋場剛剛開門營業,東家想找個靠譜的年輕人幫襯一下嶽遠山。
鄭學光與這東家是舊識,便說:“你這店裏平時也沒個生意,我在我們院裏給你找個學生,每周末幫一兩天忙。一來,可以讓學生見見世麵,就當課外實踐,也能補貼生活;二來,你這裏的貴重東西不少,找個知根知底的,總是要放心些。”
鄭學光的話,東家很認可。隻一條:要女的,能穿旗袍那樣兒的。
當時東家的原話是這麼說的:“我這兒地方既然叫十裏洋場,就得有些個繁華一夢的調性,門口杵一大老爺們兒,算是怎麼回事兒?”
鄭學光不置可否。
後來,便找上了陳七月。
到底是江南水鄉長大的姑娘,眉目溫軟,自成山水,人又聰明好學。
鄭學光和陳七月提起這事的時候,才知道小姑娘是外專業的。本來還擔心她課程繁忙沒這個功夫,誰知陳七月唇紅齒白,咧口一笑:“行啊,鄭老師,我什麼時候去上班?”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鄭學光今天講的是一組戰漢時期的玉扣。
在古代,這東西一般都是用來保平安、驅邪避災的。
“說起對古玉的研究,咱們就不能不提到一個人,魏然。”幻燈片一換,投影上列了一列書單,都是古玉研究與鑒賞方麵的,作者一欄,也都寫著同一個名字:魏然。
這個名字,可以說是古玩圈子,乃至考古學界,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了。六年前,在倫敦舉行的一場大型拍賣會上,他以1.7億元的天價拍下了戰漢時期的一枚同心玉扣。從此,一拍成名。
彼時,提及魏然,大多說他是個富豪、收藏家、古玩愛好者。
三年之後,一本名為《禦》的書一經出版,便震動了整個學界。以往這類探討古文物的書,大多都沉悶刻板,可這本書卻罕見的文風輕快,語言辛辣。更可貴的是,書中對古玉的鑒賞自成一格,不少內容直擊當前學術界的研究痛點,許多年長的老教授都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