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粉色。陳七月用溫水濕了毛巾,胡亂在他身上擦了擦,才把手探向了灰色的家居褲。
白色的抽繩沒有係,褲子鬆鬆的搭在跨上,露出性感的人魚線。陳七月活了二十二年,這是頭一遭扒男人的褲子。
她幹脆閉上眼睛,伸手摸索著孟寒淞的褲子的邊緣,一扯一拉,十分順利的褲子也脫了下來。這才微微掀起平角內褲,在兩側大腿根的位置上貼了退熱貼。
孟寒淞的皮膚是燙的,陳七月覺得,自己的手也是燙的。最尷尬的是在貼退熱貼的時候,手背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她驚慌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黑色的平角內褲裏……
額……好大一包……
眼下,陳七月看到孟寒淞怪異的表情,想起昨晚的事情,也有點尷尬。
“小七月,你把我看光了,可就得對我負責。”男人靠在床頭,懶懶的開了口,聲線還有點沙啞。
陳七月下意識的搖頭:“我沒有,你別瞎說!”
孟寒淞的手伸進被子裏,摸出一片嬰兒款退熱貼,拿在手裏晃了晃。言下之意早已經不言而喻。
你說你沒有,這個東西,你怎麼解釋?
好吧,事實勝於雄辯。
“那個……我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真沒有看到……”
看著小姑娘尷尬極了的樣子,孟寒淞忍不住輕笑出聲,連帶著這兩天糟糕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本來想讓你對我負責的,現在看了,不太行。”孟寒淞有些遺憾的開了口。
陳七月:“……”
“乖,燒已經退了,我起來洗個澡,就來吃飯。”
“哦。”
看著小姑娘猶自站在原地,孟寒淞勾了勾唇:“怎麼,昨晚沒看成,今早想補上?”
!!!
反應過來的一瞬間,陳七月轉頭跑了出去,像隻落荒而逃的兔子。
——
陳七月其實並不太會做飯,今早做的也隻是極為普通的白粥,孟寒淞大概是太餓了,居然覺得這白粥也很好吃。
“你……吃慢一點,少吃點。一般剛剛退燒的人,胃口不都是不太好嗎?”陳七月看著孟寒淞去盛第二碗白粥,有些詫異。
“有點餓。”孟寒淞頓了頓:“而且,你做的,好吃。”
陳七月:“……”
這種一把米一鍋水做出來的東西,不都是一個味道麼。
看著男人認真吃飯,陳七月又猶豫著開了口:“你……是不是好幾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聞言,孟寒淞拿著湯匙的手一頓,片刻點點頭。
陳七月看著他微沉的臉色,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開口問這個事情。
就在陳七月自責懊悔的時候,孟寒淞卻淡淡開口說道:“我在法國的時候,碰上了我舅舅的一個朋友,這個人和我舅舅是多年的同學。他說,舅舅當年在發那篇文章的時候,收過一筆錢。後來,我去查了他當時的銀行流水,確實有一筆五十萬的進賬。”
這話讓陳七月有些意外。她皺了皺眉,魏恩言收了別人的錢?可嶽遠山口的魏恩言,明明就是個十分木訥的人,不愛交際,隻一門心思的做學問。她不太相信,這樣的魏恩言會收這鍾錢。
“是不是弄錯了?這筆錢或許隻是獎金什麼的。”
孟寒淞搖頭:“給他彙款的是一個海外賬戶,我順著這個賬戶查過去,對方隻是注冊在海外的一個空頭公司。”
陳七月垂眸,看著眼前的白粥,有點能夠理解孟寒淞現在的心情。他是被魏恩言帶大的,從某種意義上說,可能比和魏秋文還親些。魏恩言年少成名,才學斐然,在當時的孟寒淞心裏大概是神一樣的存在。這也是為什麼在魏恩言出事後,孟寒淞消沉了那麼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