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怪地道:“發生什麼事了?”

李嬤嬤道:“老夫人聽說昨晚院子裏進了狐狸,覺得當家的一定是給狐狸精纏上了才病的,所以叫道長來做做法。”

小荔枝也煞有介事地道:“道長說幸好三娘子昨晚給趕走了,不然當家的精元就給那狐狸精吸光了。”

蕭椅和司清湖同時一怔,然後心虛地垂下臉,繼續走。

待李嬤嬤等人走遠後,“狐狸精”瞪了一眼蕭椅,“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椅隻好如實交代。

昨夜小荔枝匆匆忙忙出去,不僅碰到了蕭椅,還碰到了巡夜的兩個家丁,一聽聞當家的院子進了白影,那兩個家丁想跑進去,蕭椅當時想到可能是司清湖,便將他們阻止在院子外。

她到蕭桐房間發現真的是司清湖後,出去交代。

那小荔枝分明看到了白影,她也不能說沒事發生吧,於是隨便編了個借口,說是有隻白狐狸跑進來了,給她趕走了。哪知道這件事今日一早便在全家鬧得沸沸揚揚,還搞得請法師來作法!

司清湖頓時沒了脾氣,若不是碰上蕭椅,在蕭家鬧得沸沸揚揚的就不是狐狸,而是她司清湖本人了!

蕭桐方才被道士一通作法,好不容易消停下來,躺下想睡覺,但昨日到今日睡太足,翻來覆去也沒能入睡。

“大飯桶,看誰來看你了!”

蕭椅的話傳來,蕭桐透過珠簾,隱約看到一個清瘦的白色身影,認出了是司清湖,立即來了興致,興奮地坐了起來。

“清湖你來了!”

幹啞的聲音,像隻水鴨在叫。

司清湖掀開簾子走進去,一臉嫌棄地道:“說不了話就少說點,難聽死了!”

蕭桐立即不敢吭聲,目不轉睛地看著司清湖坐到她床沿。

蕭椅把人帶到了,也不好做大燈籠,識趣地走了。

蕭桐忍不住又緊張地道:“清湖,排練的事怎樣了?”

司清湖柔聲道:“一切都好,你且安心養病。”

蕭桐覺得眼前的人,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都柔情似水,看得蕭桐酥酥癢癢的,喉嚨一陣幹澀,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

司清湖看在眼內,趕緊給她盛了一杯,她剛想接,水杯便湊到了嘴邊。

她詫異地看了一眼司清湖,那人神態淡然,仿佛這沒什麼好顧忌的。

也是,兩個女子間這點事本來就再平常不過了。她喜歡女子才有所顧忌,但司清湖未必。

然後她張嘴乖乖喝水,忍不住抬眸看司清湖。忽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像是昨夜發生過。

當時的她半眯著眼,模糊中仿佛看到司清湖就像現在這樣喂她喝水。

但是她看得不真切,應該不是吧!大半夜的,司清湖怎麼會出現在她房內?可能是她的幻覺,也可能是做夢了而已!

司清湖將水杯放回幾步之遙的茶桌,背對著蕭桐整理緊張的情緒。

方才親手把水送到蕭桐嘴邊,她不是沒猶豫過。隻是,昨夜與蕭椅的一場談話讓她想通了,她喜歡蕭桐這件事在蕭桐麵前起碼不能藏著掖著,該如何對她便如何,不然蕭桐這輩子都沒法看懂她的心意。

她取出袖中的紅色錦囊,鼓起勇氣轉過身,佯裝自然道:“四郎,你今天感覺身體怎樣了?”

蕭桐道:“我好多了,明日就可以回牙行了。”

司清湖回到她麵前,道:“你先歇幾日,排練有我在呢,你擔心什麼!”

蕭桐撅了噘嘴,有點沮喪,想來是沒有人會幫她求情讓她回牙行了。

“你這藥罐子身體,何時才能恢複過來呀,動不動就生病?”

蕭桐垂頭喪氣,默不作聲,她也覺得自己很弱雞,吃個爆米花都能發高燒。

“聽說戴銀有祛風功效,我這兒有一個銀飾,幾年前別人贈我的,我給你戴,或許有助於你恢複身體。”

司清湖從錦囊裏取出一跟紅繩,末端牽著一件銀光閃閃的飾物,懸在蕭桐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