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伯道:“你看這宅子,看似沐浴財氣,實則這財氣裏都浸透著一種陰森的鬼氣……”
青陽了然:難怪這裏的小廝脾氣這麼暴躁,天天被鬼氣、怨氣侵蝕理智,當然不可能是好脾氣了。
小廝將青陽請進門廳,自己去請老爺,青陽便低聲道:“我也一路瞧過這宅子的風水了。看似毫無設局,但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你們不覺得,這宅子裏的靈炁流動不太正常嗎?”
今天之前,他還不能看清天地靈炁,但師祖在馬車上給他做了一路的“眼保健操”,青陽竟是能隱隱看清靈炁的流動趨勢。
“……”趙公明硬是噎了一下,顯然也是想到自己一路被迫當咕的經曆,“……說對了。這靈炁和財氣的核心都彙聚於一處,我去瞧了一眼,亢嗣鼎的主臥下方定有密室,裏頭藏著的就是為何亢家分明毫無財緣,卻富甲一方的秘密!”
門廊傳來虛浮不穩的腳步聲,小廝扶著一個臉色蠟黃,眼下漆黑的男子走了進來:“大師,老爺來了!老爺,這就是南京都城隍廟張雙迎道長推薦的大師,說是比他的道行更深。”
“嗬嗬。”亢嗣鼎用一種叫人很不舒服的方式笑了兩聲,充滿嘲諷,“什麼道行更深,無非是和山西都城隍廟一樣,不待見老爺我!”
亢嗣鼎往前走了幾步,靠近青陽,那股怨鬼的氣息就更加強烈了:“我給錢,你消災,別的都別問。跟我來。”
亢嗣鼎推開小廝,踉蹌了幾步,勉強能站穩,帶著青陽一路走。
走到一半,劉元達突然開口:“奇怪,這怎麼是往他臥房去的路。”
青陽也不好當著亢嗣鼎的麵和劉元達說話,隻是感覺前方帶路的人,步伐越來越急不可待,最後居然跌跌撞撞跑了起來,青陽追在他身後跑過的時候,路過的仆役都發出驚咦的聲音,甚至指指點點。
青陽的心思卻不在仆役身上,而是他那個小金吊墜兒啊——跑得太顛,一下從麵前給甩背後去了。
也就是在他想伸手調整吊墜兒的時候,亢嗣鼎豁然止步,兩人竟在奔跑中已然抵達了亢嗣鼎的院落。亢嗣鼎的止步毫無征兆,青陽又心不在焉,恰好方便了亢嗣鼎一把抓住青陽的手臂,整個人以方才絕對沒有的靈活性,繞到青陽背後,另一手夾著一張符紙,“啪”的一下拍在青陽背後!
青陽:“……”
某位:“……”
五靈公:“……”
這都不是有沒有陰謀的事了,那符紙那麼使勁地糊上去啊!
小金鏈瞬間展開,給予小金墜絕對的自由,自那兩指大的小金像上,放射出一抹極為恐怖的光芒,五靈公都麵色劇變,齊齊飛身躲閃。
就在這個時候,青陽痛惜地叫出聲:“——師祖!!你沒有被拍扁吧!!!”
靠,失算了。純金是很軟的,而且他塑的金身又那麼細節,保不齊亢嗣鼎這一掌下去,師祖直接變成伏地魔了。
青陽捏訣想將亢嗣鼎抖開,居然卻被對方無賴的合身抱臂纏住,一時都沒掙脫,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金身——沒變成小金餅吧?
就因為青陽這一聲,擲出去的槍芒都偏了一下,最終穿過亢嗣鼎的琵琶骨,將人釘在地麵上。罡風卷帶著院落的大門狠狠關上,趙公明立即順手將門閂鎖住。
“……”青陽看著槍芒發愣,心想沒見哪位師祖武器裏有槍的?
大師祖玉清元始天尊,青陽最多看他以黍米懲戒過惡人,就連神像都是左手虛拈,右手虛捧,不執武器的。
二師祖上清靈寶天尊,法器隻有兩件便綽綽有餘,一件是如意,一件是太極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