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

古怪的洪流在人群之中波動著。

牽扯著密密麻麻的蛛絲。

是了,那一起案件,那一起由杜警官負責的案件……

當時確定了,那作為一錘定音指向性證據的凶器,是偽造的。

但犯罪顧問梁瑞坤身上的其他嫌疑並不能洗幹淨。

他仍然具有最大的嫌疑。

因此,男人仍然送到了監獄內。

由於證據不足,刑罰隻有20年。

算了算,再過15年就是他出獄的日子。

如果真的是杜林抓錯了,曾經威名赫赫,身居高位的犯罪顧問被誣陷鋃鐺入獄……

隻要那個青年活著,在精神上受到同僚們的打擊和排斥,可想而知。

更別提手握重權的梁瑞坤……梁先生會怎麼對他?

傳言,那位模樣極為俊美的杜警官,可是用自己的身體進行誘惑,麻痹了對方的大意,偽造了證據。

一想到那些花邊的桃色信息,在場的人呼吸都忍不住猛然窒了窒。

心口跳出了不切實際的衝動。

看著眾人臉上的神情,站在上方的主角攻孫東允皺著眉,迅速打斷了。

“沒有抓錯。”

隻要念叨著那個人,聲音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幾分。

“……憑他的性子,不可能抓錯。”

台下有人笑了一聲。

“當年那起案子,可是杜警官一人全權負責和把控的,參與的法醫和隨行人員都是他一首提拔的親信……你怎麼能那麼肯定?”

“那個時候的孫隊長隻是一個小小的實習警官吧。”

聲音帶著幾分連自己都不清楚的嫉妒的刺。

“也許做實習警官時……就對杜先生心懷仰慕了。”

意有所指的,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站在台上的刑偵隊長猛然捏緊了手頭的粉筆,用力大的幾乎要讓那白色的粉末從自己的掌心碎落。

“時間和年齡對不上。”

孫東允冷冷的說道。

“數年前的那起案子,每個人死亡的時間都恰到好處的卡在了30天。”

“現在這起案子,作案的人懷著模仿的心思,但最近的這一起旅遊大巴上多達15名受害者的事實,展露了端倪。”

“原來的那位殺人狂,從犯罪心理側寫來看,在時間和人數上有著嚴重的強迫症和完美主義。”

“心焦氣躁的改變小白鼠的死亡名單……這樣的行為顯然不是那個人。”

“他急了。”

底下又響起了另外一道質疑聲。

“原來的犯罪測寫,也是杜警官測寫的吧?”

“現在他整個人消失不見,又有程序方麵的嫌疑……這份測寫也不能用。”

“我看抓錯了的可能性,還是有。”

另一人猛然打斷了他的話。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個。”

一隻手重重的指著桌麵上擺放的照片複印件。

滿車廂浸染的血泊……讓人看了都心裏一怵。

“孫隊長,你說他急了,按理來說犯罪升級也是循序漸進的……突然殺了15個人,這樣陡然升騰的變化,他的目的是什麼?”

“他在給我們壓力。”

主角攻孫東允神色冷靜的分析道。

“一種深深的壓迫性。”

“壓力?”底下的人問道。

緊接著,一句清澈淡漠的聲音傳來。

“他想達成目的。”

那聲音太過好聽……就像是從玉石之中蹦碎的錚鳴之聲。

讓人聽到後耳朵瞬間一顫。

大廳內,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頭,向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原本緊閉的門被一雙修長漂亮、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