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2 / 3)

不急不躁的話語落下,整個現場微妙地沉寂了一瞬。

“不管是不是網上的話題,但是這些爭議本身就是存在的。今天的主題既然是跨界合作,畫手方自然也是我們需要關注的對象之一,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授意。”

其中一個發問最刁鑽的記者冷著臉站了起來,疑惑地看著陸安生這個不知來曆的家夥,質問道,“倒是你,你又是什麼人?這個時候突然站出來,難道準備代替司言工作室發言嗎?”

傅司言忽然間湊到話筒跟前,笑了笑:“嗯,他確實可以全權代表我們。”

話落,宿朝之的臉色更是一沉。

陸安生有些無語地瞥了好友一眼,抬眸看向那個記者:“你們不是想知道梵生的真實身份嗎?”

似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記者的眼睛微微地睜大了幾分,全場更是靜得針落可聞。

陸安生站在台上,頂燈鋪下來的光芒在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金邊,仿佛絲毫沒有感受到四麵八方投來的錯愕視線,一如既往平靜的語調,卻仿佛有一個重錘,隨著每個字落下,重重地敲擊在眾人心頭:“我就是梵生。”

“小陸先生居然是……”周行本能地脫口驚呼,在視線掠過跟前男人的背影時,識趣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陸安生自然也能夠感受到那些注視當中最為灼熱的那一道,忍住了回頭的衝動,字字清晰地繼續說道:“一直不想公開露麵,是我自己的個人原因,和司言工作室沒有任何關係。至於跟宿氏的這次合作,也是因為我和宿先生的……私交,才做出的決定。如果因為這些而讓大家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測,在這裏我願意公開致歉。至於作品產出的減少,這種和靈感掛鉤的東西,相信在場的各位前輩應該比我更清楚一些。”

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陸安生的視線從宿朝之身上掠過,輕輕地落在了旁邊那些畫界大家的身上。

在他公開身份之後,那兩位坐得稍近的老藝術家們早就已經沒有了先前談笑風生的做派,此時猝不及防地接過這個問題,一時間除了臉色僵硬地一陣幹笑之外,有些心虛地沒有接話。

然而陸安生似乎並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見他們試圖蒙混,也沒繼續往下說,就這樣神態詢問地繼續看著。

茂剩老先生到底是老藝術家,最後還是有些掛不住麵子,清了清嗓子:“靈感這種東西,確實不太好說。”

陸安生這才滿意地笑了笑:“多謝前輩幫忙解釋。”

茂剩老先生被噎了一下,但也隻能忍著火氣重新坐了回去,倒是旁邊的蘇女士不輕不重地補了一句:“不過是真沒想到梵先生居然這麼年輕,按道理說藝術生涯還長,現在就已經開始缺乏靈感,對日後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陸安生自然知道自己以“梵生”的名字成名後遭了多少畫圈人士的紅眼,今日這些記者到底是誰安排的本就不難猜測,隻不過,對他本人來說也從來沒有把這些叫人妒忌的名望放在眼裏,聞言依舊不卑不亢:“多謝前輩提醒。”

蘇女士臉色微窘,沉著臉也沒再說些什麼。

陸安生淡淡收回視線,再次環顧現場一圈:“所以我現在已經站在這裏了,還有什麼想要問的,不如直接問我就好。”

他說話的時候有著一種特別的調調,很沉穩,很平和,但是又帶著莫名的氣場,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從眾人的心頭拍過,不自覺地就改變了現場本就有些浮躁的氛圍,讓人不由地將所有的焦點都投在他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