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朝之將人緊緊地錮在懷裏,親吻的動作也隨著情緒的起伏而愈發的粗暴了起來。
他可以感受到懷裏的人愈發地變得柔軟下來, 就像之前他們在一起時每一次互相交好時的樣子。
這種萬分符合期待的畫麵, 就像是一縷清風漸漸地撫平了宿朝之心中的妒火, 他至少還能記得自己身在何處, 考慮到一門之隔下仍在井然有序地進行著的宴席, 他終於漸漸地停下了自己這樣粗暴的動作, 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將懷裏的人漸漸鬆開。
聲音因為剛才的宣泄,不可避免地有些低啞:“陸安生, 你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
這句話聽起來無疑是非常的耳熟,上一次見麵也是一模一樣的開場白,如果不是親生經曆, 宿朝之從來不會想過自己會麵對著某個人, 有著這樣詞窮的時候。
然而久久沒有得到回應,陸安生依舊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袖,整個人埋在他的身前, 胸膛在重新接收到新鮮空氣後劇烈地起伏著, 大口地喘著氣。
宿朝之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準備追問的話語頓時咽了回去, 緩緩地張了張口剛要詢問,便見跟前的男人手上的力量一鬆, 忽然間就毫無預兆地往下滑去, 在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摟進了懷裏, 才沒有徹底跪坐到地上。
宿朝之的手從陸安生的身後這樣攬過,才發現這個人不知什麼時候起居然已經出了那麼多的汗,隔著單薄的襯衫就可以感受到那隱約濡濕的感覺,再看去,就連額前也是薄汗密布,臉色更是慘淡得像一張沒有任何顏色渲染的白紙。
所有的話頓時都說不出口了。
上一次見麵的時候宿朝之就覺得陸安生的狀態不對,像是病了,現在看來,何止是普通的病了。
也不過是離開了他這麼些時間而已,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把自己搞得一天不如一天?
有生氣,更多的是心疼,夾雜著萬千複雜的情緒,讓宿朝之除了將人小心地往懷裏摟,連半句責罵的話都沒能舍得說出口。
懷裏,陸安生也似乎稍稍緩過了點神,他輕輕伸手推了推宿朝之:“放開我,我要去……”
“哪裏也別想去。”宿朝之看著陸安生這樣的態度,就沒來由地感到有些煩躁。至於剛才跟席修然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根本半點追究的念頭都沒有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將人攔腰抱了起來,邁步就走:“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能想到哪去?身體不舒服還往這種場合跑,你要缺錢需要來這種地方拉讚助,不如直接跟我說,多少錢我都投給你們,沒必要這麼賣命的拋頭露麵。”
宿朝之的話說得不算客氣,可偏偏就是這樣強硬的語調,反而讓陸安生的心莫名平靜了下來。這樣橫抱的姿勢下,他恰好整個人埋在了男人的胸`前,熟悉又眷戀的氣息將他輕輕包裹,體內所有因為虛弱而帶來的不適感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緩解了不少。
陸安生知道現在並不適合這樣,但是身體的本能到底還是壓住了他的理智。
這幾天下來他實在是太累了,原本以為人類的陽氣能夠稍微緩解一下這種極致的疲憊,卻是沒想到,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根本無法及時消化這樣濃烈的氣息,反倒是被一陣接一陣燥熱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宿朝之的懷裏還帶有薄薄的寒意,卻是像是一道屏障將他輕輕圍繞,阻絕了所有外界帶來的不安情緒。
眼皮很沉,緩緩地撲動了一下,終究漸漸地回歸了平靜。
宿朝之找酒店服務員開了一間房間,進門的時候微微低頭,發現懷裏的人不知不覺間已經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