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上流連了一會兒,挪到他腳上,像是抓到了小辮子似的,嘲笑起來。

“這種鞋也敢穿出來,不會是剛從哪個少爺床上爬下來?他怎麼連好衣服都不給你買?今晚陪我們玩玩,送你幾雙好鞋。”

沈渠心頭微慍,考慮到對方可能是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台詞,沒有發作。

那人見沈渠軟硬不吃,怎麼撩都不說話,一腳踩上沈渠的棉拖,“你啞巴啊!”

沈渠忍著沒抽回腳:“放開。”

“終於說話了,我還以為金絲雀都沒脾氣呢!”

沈渠等著對方說台詞,此時視頻那頭卻傳出一陣哄笑。

惡意的起哄聲刺耳至極:“喲!兔子急了,你摸摸他的臉!”

“這金絲雀沒培訓過給主人擦限量球鞋的業務呢!南錇,你教教他!”

視頻後麵不是陸輕璧在監控!而是其他人在看戲。

這人也不是張喬!

沈渠又看了一眼他的鞋標,有些好笑,小說裏臉譜化的惡毒配角居然真有其人。這附近有傻逼批發市場嗎?

還是說作者現實裏也遇見過這個傻逼?

沈渠從未這樣被冒犯過,但這裏是段家的生日會,鬧起來未免掃興,他們過來蹭個場子走劇情,不想給主人家添麻煩。

沈渠把腳從對方鞋底抽出來,自我調整了一下,把對方當問題學生看待。他小說裏好歹活到二十八了,沒那麼容易被毛頭小子挑動肝火。

他瞥了對方腳下一眼,微笑:“多讀書多看報,關心國家大事,實在閑著去外邊打蚊子。”

“請你離開,擋著光線了。”

南錇被沈渠四兩撥千斤的語氣噎到,他是奉命過來調♪戲沈渠給那群少爺看的,對方沒反應怎麼成?

便按照視頻那頭的提議,伸手摸沈渠的臉,暗暗期待少爺們提出更過分的要求。討好少爺團的同時,還能占一占便宜,這金絲雀連被主人帶進去見人的資格都沒有,可見也沒什麼靠山。

帶著煙味的手指伸過來,沈渠皺眉躲過,一把抓過他的手機扔出去。

砰,手機屏幕四分五裂,裏頭的哄笑戛然而止,清靜了。

南錇被陡然的變故震住,反應了兩秒,揚起手:“你他媽——”

沈渠握住他的手腕,眼神漸冷:“我勸過你了。”

南錇掙紮,發現對方看著文靜,力氣不小,一巴掌怎麼揮不動。他沒想過對方敢還手。

劉叔看著裏麵氣氛不對,怎麼演著演著,還真動手了,急忙跑進去。

身邊閃過一道人影,劉叔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那個跟沈渠起爭執的人被按在了地上!

陸輕璧火冒三丈,張喬呢!怎麼是個貨真價實的傻逼!

他還以為演了段爽文,結果讓沈渠挨了一頓羞辱!

他眸光深得可怕,地上的南錇與他目光相觸時打了個冷戰,覺得對方落在他踩沈渠的那隻腳的目光,冷厲得仿佛割開血肉。

陸輕璧當初還嘲諷校霸動不動給人開瓢不可思議,原來是因為沈渠一直在他的保護下沒有被人這樣侮辱過,他想象不來那份心情,如今真遇上了,他隻想十倍百倍出手報複。

地上的南錇痛苦地叫了一聲。

沈渠連忙拉開勃然大怒的陸輕璧,道:“段家人的生日,別動手。”

陸輕璧不聽。

沈渠隻好告狀:“有另外一群人指使他。”

陸輕璧聞言果然被轉移注意力:“誰?”

沈渠指著外麵試圖離開撇清的一群人:“那些。”

劉叔眯了眯眼,一拍大腿:“這不是上次在車庫挑釁沈同學的那兩個。”

陸輕璧眉頭皺得死緊:“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