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沒剩下。
霍詡不怒反笑:“所以我勸你跟我斷絕關係,因為我打算將財產一分為二,一半給霍禮,一半給我愛人的弟弟。”
“包括我從您這裏繼承的遺產。”
這段話顯然激怒了絲塔茜,她甩手把紅酒潑到了霍詡臉上:“清醒了嗎?你們中國不是最講究孝道,這是你對母親說話的態度?”
“母親?我七歲起你就把我扔在國內,再也沒回過。”霍詡冷淡的道,“我已經提請入境管理局,你無故在我國境內傷害公民,將永久禁止你和你的保鏢入境。”
絲塔茜冷笑一聲,“你是我生的,永遠都是我兒子,你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我不會允許我唯一的兒子跟我斷絕關係。”
霍詡嘴角牽了牽,從桌下拿出一把尖刀,眼也不眨地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
深可見骨的一刀,鮮血立刻湧了出來,染紅了白襯衫的袖子。
絲塔茜慵懶的姿勢變得警惕,她道:“這是你討小男友歡心的把戲?”
“不——”,霍詡坐在她對麵,眸光靜靜地盯著她:“這是我替您贖罪的把戲。”
“或者,向您複仇。”
說著,他拿過絲塔茜空掉的紅酒杯,五指握住,讓鮮血順著指縫淌進酒杯。
透明的水晶杯很快被血液覆蓋底部,一點一點往上攀升。
絲塔茜瞪大眼睛看著他,嘴唇抿得死緊,卻不想妥協。
很快,霍詡便將滿杯的紅酒,優雅地挪到絲塔茜麵前:“這一杯,謝您生育之恩。”
絲塔茜看著那血紅的液體,眼裏露出了些許驚恐。
霍詡嘴唇失去了血色,還無所謂地問:“那天他流的血有比這多嗎?”
“中國話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很抱歉我隻能以這種方式償還。”霍詡拿過另一隻高腳杯,“母親,第二杯,祝您健康長壽。”
絲塔茜抓住了皮沙發,歇斯底裏:“你有病?”
霍詡:“沒有,但我知道您若是再傷害楚芫或者他的家人,您會被送進養老院。”
“第三杯,母親您想要什麼樣的祝福?”
“滾——!滾!我讓你滾!”絲塔茜被眼前三杯晃蕩的紅酒刺痛眼膜,她這輩子不會再品嚐任何紅色的酒液。
霍詡口渴無力,已到了人體極限,但還是堅持說完:“如果您有什麼不滿,大可以衝我來。別人家的媽比你更疼兒子。”
他站起來,頭暈目眩地晃了晃,踉蹌地扶住沙發,把失血到冰冷的手臂勉強按住傷口,緩緩向外走去。
堅持到門口,霍詡眼前一黑。
電光石火之間,助理驚恐地扶住了滿手是血的老板,醫護一起湧上來,抬上救護車,立即給他輸血。
助理掰開昏迷老板的左手,才發現他手心裏握著手機,沒有信號,停留在信息界麵。
可以想象左手幾乎要把屏幕握碎了,才能忍著劇痛條理清晰地和絲塔茜決裂。
……
大雪壓青鬆,楚芫抱著畫和材料往回走時,不小心打碎了一瓶紅顏料,瞬間被凍得凝固在岩石表麵,像幹掉的血漬。
“真是太冷了,都想回去了。”
……
趙衝融在老家有自建房,一開始是父母留下的小土樓,後來趙蔚洋賺錢了推翻重建,還沒建起來就出了意外。
前幾年,趙衝融花了六十萬,請鄉親幫忙建了一棟普通三層小樓。
段凱嫌棄房子不上檔次,更不明白趙衝融的哥哥有什麼好祭奠的,每次當天來回,住也是住豪華酒店。
趙衝融打開一扇門:“沒人住過,前兩天請人打掃了。”
沈渠看了一眼屋內裝飾,擺明了是給男孩住的,便明白了是段凱看不上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