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誰都沒商量,我知道消息的時候手術都做完一個多星期了,”白曆低聲道,“我本來隻是覺得洗個標記就夠了,但醫生的意思是她的腺體被多次注入大量信息素,很脆弱,再考慮年紀問題,經不起深度洗標記了。”

陸召從錯愕中回神,心情也挺複雜:“她自己決定的?”

“是吧,”白曆靠在枕頭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道,“畢竟能通知的家屬還沾的上邊的就我了,但她沒告訴我。”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他對白櫻的心情一向都有些無法捋清,即使到了現在也依舊如此。

但剛一聽聞白櫻割除腺體的時候,白曆還是如同被狠狠劈了一記。

他曾經非常希望白櫻能走出泥潭,也的確用了自己能用的所有方法去拉過她,也因此在沒有得到回應之後對白櫻非常失望。

“我想過她有一天會走出來,”白曆喃喃,“隻是沒想到是這樣的代價。”

陸召不知道怎麼接話,他很想告訴白曆,這麼些年的痛苦折磨並不是付出代價就能輕易走出來的,或許對於白櫻來說,割除腺體的痛苦反而更輕一些。

“她自己選的,”陸召把白曆握成拳的手掌攤開,平靜道,“至少她現在能自己做選擇了。”

這句話說的很平淡,卻把白曆這段時間橫在心頭的刺抹平下去。

他“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等陸召尋思是不是得再說點兒什麼的時候,整個人就被白曆撲倒在床上。

白曆壓在他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腰,臉在陸召的胸口狠狠蹭了好幾下,才悶聲道:“我好愛你。”

被蹭的很癢,陸召本來想笑,但笑容被這話一浸泡,就成了柔軟的表情:“我知道。”

“比昨天更愛你。”白曆說,“明天也會這樣。”

陸召心裏橫生出一些膨脹的占有欲,他的手摸索著從白曆的後脖頸伸向脊背,想把這個人揉搓成自己的一部分,就能帶著一起去任何地方。

但心裏的瘋狂在手觸碰到皮膚時就又變得輕柔,陸召閉了閉眼。

“我知道,”他說,“我也是。”

每當覺得這份兒愛已經足夠多足夠滿,但第二天睜眼,卻發現自己還能更愛對方。

白曆沒有想過自己是能產生如此巨大感情的一個人。

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讓一個人產生無盡的感情。

午飯就在這種磨蹭下拖到了半下午,陸召本來就是發倩期,精神放鬆就容易散漫,從頭到腳都有些懶,白曆更是蹬鼻子上臉,懶上加懶,直到兩人都餓得不行才終於拖拖拉拉地走進廚房。

家裏的菜不多,就叫了超市的機器人外送帶上來新鮮的食材。

考慮到兩個成年人這會兒都餓的能幹三碗飯,實在是經不起精細的長時間烹飪,白曆快速炒了幾盤菜。

陸少將被以“駕駛疲勞”和“發倩期”兩個理由壓下,沒能進入廚房幫忙,隻能盛了兩碗飯端上餐桌。

“白櫻什麼時候走?”陸召問道。

“就這幾天吧,”白曆邊說邊把菜盛出來,“坐私人飛艇。”

陸召幫著把菜擺上桌,看著白曆甩著手上的水珠坐下,才又問:“你去送嗎?”

白曆的動作僵了一瞬,隔了一會兒才道:“不知道。”

對白櫻,白曆總是顯得很沒想法。

可能是極大的失望過,所以後續的任何事情都有些提不起勁頭,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你不想見她?”陸召拉開椅子坐下,聞著飯香味感覺到自己的肚子餓得直叫,“你們沒再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