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心的提議讓寧執很心動,但在現代思維的影響下,他還是要堅持覺得哪怕是父母,也不能在孩子成年後擅自替孩子做主。
不過,陳立心也是一片好心想要支持他,所以寧執最後說的是:“我會和弗盈談談的。”
“你怎麼就那麼喜歡和他聊天呢?”陳立心皺眉,“我不是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嗎?有什麼事,你找我就可以了。”
那一刹那,雖然寧執還沒有完全想起來他和陳立心的往事,但他突然就明白了,陳立心到底在搞什麼。他對陳立心說:“那我想我應該也對你說過的,孩子不是父母的附屬品,當他長大之後,他就應該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
“你記起來了?”陳立心挑眉。
“沒有。”隻是寧執意識到了,這麼會說話的陳立心,之前在和他見麵的時候,完全沒道理把自己搞的像個大反派,不允許他和弗盈說話。除非陳立心還懷著別的什麼目的,好比趁著他失憶,掰“正”一下他的思路——在北域師父就是可以說了算。
陳立心長歎一口氣,認命了,寧執的某些想法根深蒂固,並不會因為失憶就改變:“好吧,隨你想做什麼。”
陳立心離開後,寧執的書房再一次恢複了安靜。
寧執和姬十方十分默契,重新對坐下來,統計起了投票,他們想要假裝陳立心沒有來過。寧執甚至打算等統計完就去找弗盈談談,不管弗盈會不會改票,他都會選擇尊重。
不過,在去找弗盈之前,或者說是在統計完這些意向之前……
寧執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正事,他根本沒辦法再繼續下去。這幾乎是寧執很少會有的時刻,把正事擺在私事之前。
真的這麼做了之後,寧執不僅沒有感覺到後悔,還是覺得前所未有的暢快。
正事是永遠都做不完的,但姬十方卻隻有一個。
雖然說寧執已經打定了主意,但在他打斷姬十方的那一刻,他還是因為緊張而突然有了些手足無措。這是寧執第一次對別人產生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很可能也是這輩子的唯一一次。
衝動告訴他,他要他們在一起,就此刻,就當下;
理智卻在告訴他,告白不應該如此倉促與慌張。
寧執都忘記是從哪裏看來的了,隻記得有這麼一句話——愛情如戰場,告白不應該是發起衝鋒前的號角,而是兩情相悅之後的水到渠成。
大腦裏有個聲音在一步步引導著寧執,讓他冷靜下來,做個計劃。
先試探看看姬十方對自己是否有好感,如果姬十方對你無意,那你就不應該去告白,讓對方夾在友情與愛情中為難;而如果姬十方對你也是有朦朧好感的,那到時候再製定一個既浪漫又值得一生去回憶的場景也不遲。
就是那種每當別人問起來“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時候,你可以立刻說出一段讓對方露出夢幻又羨慕的表情的回答。
可是……
寧執已經冷靜理智了一輩子,他現在根本不想聽他的腦子的,他隻想跟著感覺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不想打著朋友的名義一錯再錯,他隻想姬十方明確的告訴他,他們倆之間有沒有可能。
有可能的話,那自然皆大歡喜,沒可能的話,他也可以保證做到絕不會再讓自己的感情打擾到姬十方。
在一段感情裏,隻要不違背道德和法律,其他時候的選擇都是很難界定對錯的。
寧執從來也不是做事拖泥帶水的性格,雖然他喜歡小心謹慎的製定計劃,但他在展開行動的時候也會十分果斷。
等寧執想完這些,姬十方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