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兔子們居然沒有一個人搗亂？”沒人聽他說話，賀陌還是在那不斷叭叭叭自言自語，“這還是沙雕兔子嗎？”
其他人紛紛點頭。
誰都知道這群兔子們永遠沒個正型，也就軍兔們好一些。現在連普通沙雕兔子都變成正經兔子了？
看看他們挺得筆直的背，和他們那過於嚴肅的表情，這還真是他們認識的兔子們嗎？
舞蹈家兔們不知疲倦的繼續演出，軍兔們的步伐越發堅定，而龍龍和普通兔子們的身形還是那麼挺拔筆直，就像是一棵一棵的筆直的樹。
老樹們帶著新樹們，森林永遠連綿不絕。
……
看著接引來的藍星的“投影”中兔子們的祭祖大典，晏兔子突然陷入恍惚。
在恍惚中，他的神性接觸到了一幕一幕的似乎正在發生的畫麵。
在畫麵中的，不是那群龍龍和兔子，而是真正的人類。
龍形聖火騰空，新型電子煙花和無人飛機讓神龍活靈活現，仿佛真的從鳥巢會場飛出。
一條、兩條……幾十條龍形煙花升空，在他熟悉又陌生的上空騰飛。
肉眼看不見的氣運隨著煙花和歡呼聲衝上雲霄，突破時空，注入時空長河之中。
晏兔子不由露出無奈的笑容。
這群龍龍和兔子們啊，做事之前能不能打個招呼？這算是給他的驚喜嗎？還是傳統的做好事不留名？
（哎呀哎呀，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何況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早早把這件事告訴你，豈不是有邀功的嫌疑？那多丟臉。）
晏兔子腦海中閃現出龍龍和兔子們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扭扭捏捏說出這句話的神情動作。
他們畢竟都是一群比起說漂亮話，更想用行為來表示，哪怕這樣會引起許多誤會和輕視的人。
“九昭，你感受到了嗎？你的坐標。”晏兔子閉上眼，喃喃道，“無論將來我們的神魂會落到何處，我們的起點和終點不會變化。”
……
正躺在手術台上被人切片的秦九昭回過神。
他眼前可怕的實驗室場景消失，變成了一朵又一朵龍形煙花。
伴隨著煙花綻放的，還有無數歡聲笑語。
這是一個比起相信神靈，更願意相信自己的人的信仰。
這信仰，不是給他秦九昭，而是給龍圖騰，給祖先，給從古至今一直披荊斬棘的人。
真是一群有趣的家夥。
秦九昭深呼吸，明明身受束縛，他卻從手術台上爬了起來。
“你這麼快就醒來了？”小暗金龍道。
秦九昭道：“因為有群兔子太吵了。”
“有群？你不是隻有一隻晏兔子嗎？”小暗金龍瞪眼：“你出軌了？！”
秦九昭：“……不會說話你就閉嘴。我說的是藍星那群沙雕兔子。你沒聽到嗎？他們在唱歌。”
小暗金龍搖頭。
秦九昭道：“我能聽到，所以我已經和你不同了。”
秦九昭想明白了。就算是同樣的魂魄，但不是自己，就不是自己。他接納對方的一切，不代表把自己變成對方。
他還是秦九昭。其他分魂的記憶，可以是前世，但不可以是他本身。
“帝國的仇你已經自己報了，蟲族的仇我很快就幫你報。安息吧，金。”秦九昭伸出爪爪，“你經曆從生到死，無論你是否認可，你已經走完了獨立的一輩子，已經是獨立的人。”
小暗金龍沉默了一會兒，也伸出爪爪，和秦九昭的爪爪對在一起。
“你說得對。”
小暗金龍化作光點，融入了秦九昭的身體。
【仔細一想，這輩子我有許多值得回味的記憶，而不是完全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