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額上觸角亦是跟著一跳。

他蹙眉想了一會兒,不太確定地開口:“你是在……有意和他們交好?”

“對了一半。”方舞一埋頭又敲起手機鍵盤,唇角弧度不減,“交好的理由呢?再猜猜?”

楊瑾:“……”

他觸角小幅地動著,似是被方舞一的提問勾起了興趣,麵露沉思:“你有意和那工作室交好,肯定是為了從他們那裏得到什麼……心願規則書的話,有白小常為你提供資料,不必你另外費心。那肯定是為了別的事……”

他思索片刻,頭上觸角忽然一揚:“……是關於快穿中心?”

“恭喜你。這次全對。”方舞一衝他眨了眨眼,將手機放在了桌上。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吧?快穿中心當初從我這兒要了一大筆違約金,還沒收了所有的金手指和角色光環……”

她當初不清楚自己情況,真以為自己的快穿中心原創作品,所以半點沒有討價還價。至於那些沒收的金手指,實際也很沒道理——那些都是她在快穿挑戰中,一個一個憑成就和積分換過來的,按理說快穿中心要回收的話,也該給她相應補償才對。

但事實上,她一個子兒都沒拿到。

“我以前對自己的存在有誤解,這才老實巴交任人宰割。既然現在事情都搞清楚了,那自然要設法把該討的都討回來了。”方舞一聳肩。

首先,非常重要的,就是要自證清白。為此,先找回心願規則書和當初的罪魁禍首是重中之重——要將就得將死。要證就要證到對方無可辯駁。

不然縱使白小常他們工作室現在願意出麵給自己作證,也難保不會被快穿中心胡攪蠻纏,倒打一耙。

然而即使自證了清白,能不能要回違約金,甚至是索賠,這又是一個問題。

方舞一沒少和快穿中心那些高層打過交道。對他們自以為是死不認錯的秉性可謂了如指掌。再加上現在快穿行業,就以快穿中心為龍頭,她真和對方產生矛盾,對方很可能會利用自身體量,來向方舞一施壓。

壓肯定是壓不死的,但反過來說,方舞一單槍匹馬的,也沒法將對方怎麼樣。

對房靈協會也不能抱太大指望。這協會本身也是個小作坊,和快穿中心完全不能比。

但無限流工作室……就不一樣了。

“快穿行業以快穿中心一家獨大,相近的無限流行業則尚未形成寡頭,單個工作室對上快穿中心肯定也不夠看——但好歹它們數量多啊。”

方舞一偏頭,嘴角微勾:“而且聽林芳麗說,快穿中心現在也在嚐試拓展無限流業務……這對那些小型工作室來說,本來也是威脅。”

“所以你是在提前拉攏同盟軍。”楊瑾恍然大悟,眸光一轉,腦中又一道靈光閃過,“說到林芳麗,你最近好像和她也親近不少……”

“商量著快穿補習班擴招呢。”方舞一漫不經心道,“正好院子裏的租屋都搬空了,可以空出地方來給他們上課。”

先前因為這裏老是有阿飄來來去去的,一些快穿學員心裏膈應,也就不太願意過來。現在方舞一把院子清出來,又專門在外搞了個小間當做辦公室,進行阿飄接待,這問題也算是基本解決了。

場地有了,阻礙沒了,那當然是要抓緊時間把事業搞起來。

“你對補課班,似乎也比以前更投入些。”楊瑾若有所思,“對那些學員也上心許多。”

方舞一意味深長地衝他眨了眨眼:“拉黨結派。當然得上心些。”

果然……楊瑾觸角又是一動。

真要動搖一個龐然大物,內憂和外患一樣重要。而方舞一顯然很喜歡雙管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