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趕在她的回憶結束前,立刻結束了引導,將她從回憶裏拽了出來。不僅如此,她還立刻對她用了一個催眠術,要求她忘記自己剛剛回憶起來的一切。
不是以往那些偶爾使用的催眠小技巧,而是真正可以稱為術法的催眠術。
盡管大致能猜到方舞一的目的,係統還是覺得,這事不太符合她以往的行事風格。
“你應該知道,哪怕你製止了她一時的死亡,在你完成任務後,她依舊會死……對吧?”係統謹慎地提醒了一句。
方舞一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啊。”她說,“就是知道,所以這麼做……”
她轉頭看向旁邊。通過窗口,正好能看到光頭在安可房間外轉來轉去的身影。
看來哪怕是催眠,也無法徹底改掉這兩人的行為模式。
不過算了,能把人送過去就不錯了。
“就當是滿足她一個心願吧。”方舞一喃喃出聲,仿佛自言自語。
“舞一……”似是察覺到她情緒不佳,係統787小心翼翼地開口。
“沒事。”方舞一閉了閉眼,轉身離開廂房,快步走進了廚房裏,仔細鎖好了廚房的門。
“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她在小木屋的門口坐下,深深吐出口氣,“直接進揭示階段吧。”
*
雖然根據方舞一的推測,他們所處的是兩段循環,然而她要進入的揭示場景,卻隻有一個。
當她睜開眼睛時,她人已經站在了四合院的正院裏。
夜幕沉沉,整個院子都籠罩上一種肅殺的氛圍裏,兩邊廊下白色燈籠飄蕩,襯著慘白的月光,更顯淒涼詭異。
院子中央是一棵碩大的榕樹,無數氣根從樹冠上垂下,每個氣根上,都懸吊著一個人影。
人影密密麻麻,像是搖擺的風鈴,隨著枝葉搖晃。奇異的是,所有的人都沒有麵孔——他們的臉孔是塗黑的,身形是模糊的,遠遠望去,仿佛一個個純黑的剪影。
不僅是樹上,兩邊的廂房裏也有相同的黑影在閃動。他們從門裏、窗裏,探頭探腦地往外窺探著,無數視線,全都落在方舞一的身上。
作為一個頗具資曆的凶宅逆轉員,方舞一對這樣的場景已經見怪不怪,盡管每次看到都會有些心裏發毛,但她自問已經能夠接受良好。
她現在比較在意的,隻有一點——
“為什麼你會在在這裏啊?”
望著搬著小馬紮坐在榕樹下的白小常,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啊?我嗎?”白小常指指自己,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來抄報告的。”
他揚了揚手裏的速記本:“我們工作室對這事很重視,我得盡快提交報告。我特意去房靈協會,他們說在這裏可以得到第一手資料,我就央求他們把我弄進來了……”
為此還額外付了一筆費用。不過看在報告的份上,也算值了 。
而且還能聽方舞一的現場,不虧!
要知道,他可是對方舞一的工作內容好奇很久了。
方舞一:“……”
“係統?”她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耳墜,“這樣也可以的嗎?”
“這我不太清楚,但應該是……可以的吧?”係統也有些懵,“你現在進入的,相當於房靈的意識世界。理論上來說,隻要房靈自己給過開放權限,房靈協會那邊是可以做主將人送進來的。”
不過他們現在所麵對的這個房靈,實際在協會根本就沒有做過登記,更不可能給出權限。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房靈太弱小了,弱小到外部可以直接送人進來,不用它的同意。
方舞一:“…………”